听寒瞧着禧贵人的神色,目中转了转,出口试探道“小主,奴婢斗胆,可是菀嫔娘娘又让您在皇上面前替她说话了?”
禧贵人闻言未曾出声,听寒却好似越说越生气一般,再次道“要奴婢说,娘娘这真是……仗着小主从前是她身边的人,就如此的明目张胆吗?她有孕了,一旦生下皇子便是有了指望,可是小主还没有孩子,她如此作为,何曾考虑过小主呢?”
听寒这话听着僭越,却好似说到了禧贵人心上似得。
原本愤怒的神色也消散了些许,缓了神色,开口回道“这信中却是让我在皇上面前多说菀嫔的好话,不过却不是菀嫔自己所写。”
听寒闻言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天大秘密就在眼前的感觉,面上却不露声色的问道“不是菀嫔娘娘?那送信的小太监说是永寿宫送来的呀?”
“不过是顶着永寿宫的名头罢了,这封信实际是……”
说到此处,禧贵人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忙住了口,一把将信团在了手中。
听寒见状心中疑惑更甚,从旁端了盏茶递给禧贵人“小主,您快别生气了,用盏茶吧。”
禧贵人随手将团成团的信仍在一边,接过听寒手上的茶喝了一口,再次道“听寒,你去将这信烧了吧,咱们权当没有收过这信便是。”
听寒目中闪过一道光芒,神色不动的应了一声,便从桌上拿起纸团,转身出去。
出了正殿,却从袖中又掏出一张空白的纸,进了小厨房,将空白纸张扔掉了碳炉之中。
回身看了看确定无人跟着,迅速展开信,不过片刻已经看完了全部内容。
听寒脸上闪过震惊之色,又将信团起来,正要再次送入碳炉,却不知想到什么,又将信好生叠了起来,略解开衣服塞到了贴身处。
做完这一切,复又四周看了看,又将碳炉上炖着的坐胎药端起,这才转身又往正殿去。
“小主,这是太医开的坐胎的方子,您趁热喝了吧。”
禧贵人伸手接过听寒手上的药,拿起勺子搅了搅“这药也喝了快一个月了,怎的还没动静呢。”
听寒从旁拿了扇扇子,边给禧贵人扇着,边道“小主,这有孕本就不可强求,咱们且尽人事便是,这次来院子里的年轻嫔妃不多,也就小主独树一帜,奴婢相信,您一定能成功有孕的。”
“哎,你也说了,有孕之事非人力可控,又哪有一定这样的结果呢?”
禧贵人神色添上一丝寂寥,突然将药碗往桌上一放“罢了罢了,还喝什么劳什子坐胎药,除了为难自己,还有什么用?听寒,去把药倒了吧!”
听寒见禧贵人突然变化,愣了愣,也不强求“是,小主所言也有道理,咱们且顺其自然便是。”
说罢听寒下去,独留禧贵人坐在正殿。
殿中的沉默持续了片刻,禧贵人突然站起身走到门边。
瞧着殿外被地砖反照的有些刺目的阳光,禧贵人声音喃喃。
“长姐,这碧桐书院从前是你住的,如今已经换了我来,父亲看重你,一而再再二三的来信,要我替你在皇上面前说话,可是我不是娘亲,不会笨到被他欺骗一世,还认为他对自己有情有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