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放我——”

澹台暝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他微微侧过脸，看向自己左侧的虚空。

那里，赫然是一道黑色身影，一脸平静的站在那里。

黑袍飘动，猎猎作响。

她手握长剑，一步步走来，每踏出一步，空气都跟着颤抖一下。

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上。

“叶......青儿？！”

澹台暝瞪大眼睛，脸色骤然惨白，一股强烈的恐惧在心底蔓延。

他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着对面的女子，试图从她身上看出伤势。

但是令他绝望的是，对方毫发无损，一丁点伤痕都没有。

也就是说，宋辞是真的从始至终都在欺骗他们！！！

这一刻，澹台暝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

唐诗缓缓抬脚，轻飘飘的使出一脚，一把将眼前人踹飞。

澹台暝倒飞出数千米，撞塌了一座高楼。

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衣衫。

他艰难的爬起来，脸色苍白，满腔的愤怒让他的眼睛赤红无比。

“宋辞，叶青儿，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故意引出我等，然后再将我等斩尽杀绝？！”

唐诗双眸微耸，幽幽出声:“惹是生非非我本意。”

如果他们选择忘记过去，未必没有崭新的未来。

但是，仇恨和贪婪，却让他们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澹台暝咳嗽了两声，再度吐出一口血沫。

“好，好一个不想惹是生非，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起去死吧！！！”

澹台暝疯狂了。

他的眼中布满血丝，眼神狰狞，犹如野兽临死前最后的挣扎。

“澹台暝！”

一声惊呼传来，澹台暝身形微顿，眼中掠过一抹复杂。

“灵儿......”

楚灵儿快步跑过来，扶起倒地的澹台暝。

“你怎么样了？”

她一边查探澹台暝的伤势，一边看向不远处半空中的唐诗与宋辞，眼眸里闪烁着浓浓的警惕和敌意。

唐诗微眯着眼，淡淡看着这一切。

“我没事，灵儿。”

澹台暝轻轻拍了拍楚灵儿的手，“你不用担心我。”

澹台暝的话说得轻巧，但是眼底隐藏的那份无力，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明的。

楚灵儿抿了抿唇，“我带你走。”

澹台暝摇头推开她。

“别管我了，你自己走吧。”

“你不走，那我也不走。”

楚灵儿看着他，眼中涌动着些许泪花。

澹台暝一愣，心脏莫名其妙的狠狠抽痛了下，“别傻了，你会死的。”

楚灵儿笑了，笑容温暖柔软，“可是你死了，我活着又有何意义？”

听到这句话，澹台暝彻底沉默了。

他望着楚灵儿，眸子里晦暗不明。

情绪千万重，逐渐化为一股股酸涩和愧疚。

“对不起。”

他低低的说出三个字。

楚灵儿微笑，伸手抚摸了下他额前的碎发，眼底充满温柔，“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因为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