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你在说什么啊?”商陵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日思夜想的人是来与他一别两宽的。
“我是说真的。”千梦直视着商陵,一字一句的说,“商陵,你姓商,我姓千,我们注定做不了朋友。”
说不定有一天会是敌人。
满腔的热情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商陵不甘的道:“我以为你是来看我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会很高兴,可惜不是,是他自作多情了。
“我只是特意来跟你说一声,往日种种,就当作没发生过吧,就当是我一时迷糊,造就的一场戏。”
“商陵,为了我,毁了你的一切,不值得。因为我可以拥有很多朋友,但永远也不会包括你。”
千梦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果断又决绝,只留下商陵独自怅惘。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黑了,殷贵妃倚在美人榻上,脸上的巴掌印明显淡了很多。她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娘娘,天快黑了。”
对于知儿的提醒,殷贵妃只淡淡应了声“嗯”。
常宁宫里发生的事情在宫中事情商晨萧让人彻底闭嘴了,但总有一些风声会渗透出去。
芳馨宫的沈贤妃听了,冷笑殷柔不知所谓,不自量力。
凤仪宫的楚皇后为在商陵的事情焦头烂额,白发都愁出来几了根。对殷贵妃这事,她也只当个乐子。
在所有人心里,殷贵妃被商晨萧厌弃是板上钉钉的事,殷贵妃平淡得跟个没事人一样,关心这事发展的人都在观望殷贵妃的下场。
“娘娘,奴婢听人说,这一日皇上都在承乾殿,一次也没有出来过。宫人送了几回饭食进去,原封不动的又送出来,倒是让人送了很多酒进去。”
“哦。”
知儿快急死了,“娘娘,这事若是搁在别的妃嫔身上,早死了十回八回了。到了这会儿,皇上那儿还什么动静都没有,也没说要虢夺您的妃位,这是念着您的旧情呢。娘娘若是先找皇上服个软,兴许皇上就原谅娘娘了。”
殷贵妃揉了揉太阳穴,“知儿,你真是个傻子。”
知儿无所谓的撇撇嘴,做个傻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奴婢傻就傻点吧,娘娘可不能傻。现下皇上定是醉了,娘娘去哄哄,夫妻之间,哪能没点儿摩擦。总得有一方先服软,娘娘这次是被皇上抓了错处,服个软,认个错就没事了。”
这事准是哪里有误会,她们娘娘不会犯糊涂的,知儿想。
“夫妻?”殷贵妃笑了一下,带着不知名的讥诮,“我与他哪里就是夫妻了,知儿,你道这事是我不小心犯了个错,又怎知我不是故意犯错呢。”
“娘娘?”
“知儿,你和我先前的一个侍女挺像的。”
“啊?”话题怎么就到这儿了?
“是吗,那娘娘的那个侍女呢。”
“死了。”
知儿急忙捂嘴,小心翼翼的去看殷贵妃的神情,“对不起,娘娘,我说错话了。”
“无妨。”殷贵妃低头说,“知儿,她是因为我死的。”
“娘娘别难过。”
“已经不难过了。”
那个傻子是让她难过了好一阵,后来,她就不曾再难过了,因为啊,她的泪已经流干了。再后来,她学会了笑,往后余生,就只会笑了。
“娘娘以前一定过得很苦。”知儿总结道。
“不记得了。”
不记得苦不苦,有多苦,只觉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沧海变桑田,物是人非。
殷贵妃打量一番她所处的宫殿,“随着时间的迁移,好多东西都变了。物犹如此,人又怎么会保持原样呢。”
这里变了,你变了,我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