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顺军继续攻城，可以看得出来士兵进攻的积极性大大减弱，前几次他们还能攻上城头，当然有周遇吉故意示敌以弱放他们上来杀伤有生力量的考量，但如今，关上军队放水，他们进攻也是草草了事，未到黄昏，大顺军便如潮水般回归军营，埋锅造饭去了。

“敌方锐气已失，若不是故意用计，大顺军不足为虑了。”周遇吉和吴襄说道：“今夜，就拜托吴总兵了。”

周遇吉将夜晚夜袭的数千兵都留了出来，养精蓄锐，米肉管够，就等着晚上给大顺致命一击。

“末将定舍身效忠大帝，为大明灭此恶贼。”吴襄铿锵有力地说道。

当初，他身为辽东总兵，在崇祯四年的大凌河之战里，赴援时逃亡，导致全军覆灭，祖大寿降清，他因而被判下狱，如今他被放出来戴罪立功，又得知崇祯乃紫薇大帝下界，这是何其大的恩典，吴襄不管是为了洗刷身上的耻辱，还是为了报大帝的知遇之恩，心中暗下决定要舍生忘死。

半夜，正是普通人特别有困意的时候，关门悄悄地打开，一群群兵士悄悄地出了城，足有三千之众，白天养精蓄锐，此时正是神采奕奕。

这三千之众膀大腰圆，而且没有夜盲症。

夜盲症，在古代是十分普遍的。

古代人得夜盲症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肉食摄入不足，肉食中，尤其是动物肝脏内含有大量维生素A，可以有效地预防和治疗夜盲症。

这也是为什么古代夜袭的都是小股部队。

张辽夜袭孙权，让孙权一直被后人所耻笑。

张辽这八百人，应该就是把军中没有夜盲症的士兵集合起来，这批人肯定是平素吃肉身强力壮的，堪比古代军中的特种部队。

一边是少但是精，一边是人数多但是指挥混乱，特别是士兵看不清事物导致害怕恐慌的情绪增加，恐慌情绪会传染，孙权自避免不了被击败的命运。

当然，如果孙权做好防夜袭的准备，其实还是可以避免的，就是因为人太多，飘了，没做防备，被人耻笑也是不冤，白白成就了张辽的威名。

如今，李自成虽然发觉了宁武关的将士比一般明军能打，但是近年来明军的堕落和一路的顺风仗让他忘记了曾经怎么被大明撵着打的记忆，哪怕拿不下宁武关，他也不信宁武关会出击。

一句话，就是飘了。

咕咕，咕咕。

秦岳变身的鸽子落在吴襄肩膀上，点了点头。

这是秦岳跟吴襄约定的信号，点头代表可以夜袭，摇头代表不行。

吴襄大喜，大手一挥，喊道：“若立功勋，紫薇大帝自不会吝啬赏赐，我等亦可有登天庭为仙神的机会，出发。”

对方营地只在五里地以外，眨眼即至。

秦岳见吴襄已经杀入了营地，最重要的是田见秀已经开始反戈击杀大顺军，四处点火制造更大的混乱，袁宗第的亲兵则快速向帅帐移动，袁宗第一马当先，杀死了大量李自成的亲兵。

李自成在亲卫的保护下，与袁宗第放了两句嘴炮，意思是老子这么信任你，封你为侯，你竟然投降官贼，袁宗第则回骂道，老子是天上神君下凡，自然归紫薇大帝麾下。

秦岳在空中看到两人骂战后，双方又进行交战，很快，吴襄的军队突进到了帅帐，李自成的亲兵守护着他离开了大营，往西逃了。

平心而论，李自成是个枭雄，但他有他的局限性。眼界、格局、政治手腕都不足以做一个改朝换代的皇帝。

特别是他进京后的做派，完全是因为格局不够、政治不成熟导致的后续一系列问题。

后金入主中原，固然有吴三桂做汉奸的原因，也有他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