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去看过一次，许成功本就肝癌晚期，又在监狱里走了一遭，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他躺在病床上，艰难的呼吸着，看着许知的目光已经没了之前的憎恨。

也或许是要死了，终于记起了当初余天秀对他的好，看许知的目光柔多了，说话有气无力的，“知知。”

许知冷漠的看着他。

他颤巍巍的道：“我最近晚上睡觉总是梦到你妈，梦到我们一起读书的时候，那时候她总是等我，我们一起散步……”

“不恶心吗？”许知打断他的话，唇角抿出讽刺的弧度，“在她被你从楼梯上推下去，你看着她在痛苦里挣扎，明明她还有救，你却偏生拖着不给她治疗，最后又求她把心脏捐给小三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到这些？”

许成功喉咙咕哝了几声，浑浊的双眼痛苦的看着许知，“如果我告诉你，其实你妈是自己一脚踩空滚落下去的呢？”

“是吗？都要死了，还满嘴谎言，既然她是自己滚落楼梯的，你为什么要认罪？”许知讽刺的问。

“是她自己滚落楼梯的，我只是……”他呼吸了好几次，才缓缓道，“我只是没有第一时间送她去医院而已。”

许知猛的闭上眼睛，可以想象余天秀当时是多么的痛苦，一个人在绝望中挣扎，而许成功和王秋燕就站在旁边冷眼看着。

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许成功说的轻描淡写，难道以为这样，她就会原谅他做过的那一切？

“知知，你看，一开始也不是我抛弃的她啊，最先抛弃她的是余家，你该恨的人是余家的人。”

许知讽刺的笑起来，“余家？你是觉得余家和她断绝关系，导致你吃软饭的计划泡汤了吧，是她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垃圾，还有，如果余家抛弃了她，早就把股份收了回去，还轮得到你拿分红去养小三养私生子？”

难道他觉得自己见死不救很高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