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律师，我是程雪，你下班了吗？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程雪声音很轻，听得出她应该是有些紧张的。

许晚抬头透过走廊的玻璃看了眼窗外，“下班了，没事，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程雪职业特殊，不管她之前见没见过自己，她的职业都有可能给自己带来客户。

看在客源的份上，许晚不介意多加班帮她答疑解惑。

“许律师，我就是想问你一点私人的事情，当年你妈妈把你爸爸杀了后，是怎么做的，直接去警局自首吗？给你打官司的律师是谁？可以介绍给我吗？”

程雪说这些话时，语气和平常一样，好像完全没觉得自己在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许晚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程雪，任何事情都有解决方法，可以拿出法律的武器，杀人是最不可取的一种，我妈妈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非常不值得。”

电话里是很长的沉默，程雪道：“我如果有其他方法，我也不会问你了，我想带着我母亲出国，可是我短时间内赚不到这么多钱，而且……我不想便宜那个男人。”

“你给我说说你家的情况，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许晚不确定自己能帮什么忙。

她和程雪有一面之缘，也不想让她因为一念之差走上歪路，从此永远不能回头。

电话里是长长的沉默。

许晚甚至能在沉默中感受到程雪的挣扎。

“程雪。”许晚尝试开口，“我就是因为母亲的事情，才选择做律师的，当年我帮不了自己，帮不了我母亲，但是我会尽量帮你。”

电话里依然是沉默。

过了很长时间，程雪才说：“许律师，我父亲在我小时候试图强奸我，被我咬断了手指，我母亲三年前被我父亲打中头部成了精神病，现在只能被锁在家里，我想带着我母亲离开这里，可是我没有能力。”

这一刻，许晚终于知道程雪为什么沉默。

说出这些事情，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