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把程雪带到苏琼的办公室。

苏琼问了一些关于家暴离婚比较基本的问题，也就是取证方面的问题。

虽说国家相关法律明确规定某些情况，就算一方不同意也可以直接判离，但是婚姻纠纷里，许多事情非常难取证。

苏琼先向程雪了解了她家的情况，询问之前家暴报过几次警。

等程雪都一一回答后，苏琼问：“你有没有尝试过在家里安装监控？”

“我试过……我买不到那种小的摄像头，只能买到大的，我把它藏在花里，可是什么都没拍到就被我父亲发现了，他把我狠狠打了一顿，后来我也尝试买过几次，每次都会被发现……”

程雪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表情非常痛苦，眼眶发红，双手紧紧攥拳，是对父亲浓重的恨。

苏琼问：“那你有没有考虑过送母亲去治病。”

“我没有钱，我做职业小三劝分师被我爸发现了，他说我不给他钱，他就去学校举报我，我不想被学校开除，只能把能给的钱都给他。”程雪越说越狠，她抬头看向苏琼，“如果我在我爸打我的时候把他杀了，算是正当防卫吗？我能少判几年吗？”

许晚紧张的看着苏琼。

她想劝程雪，不过目前是苏琼在问话，自己也不好开口。

苏琼道：“正当防卫的判定非常复杂，没有人能拍着胸口告诉你，你怎么做一定是正当防卫，你杀人的话一般肯定是防卫过当，甚至是蓄意伤害。”

“只要我不死，只要我能活着出来，我和我母亲就有出路，不是吗？总比现在这样好吧！”程雪眼眶发红。

苏琼看着她，突然问道：“对了，你父亲问你要钱，每次都是当面要吗？有没有发过短信打过电话之类的？”

程雪看向苏琼，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掏出手机，“有的有的，他不会打字，只会发语音，消息我都没有删除，都在的。”

苏琼拿过程雪的手机，随便点了一条她父亲发给她的录音。

里面马上传来一个粗哑的男声：“臭婊子，你跟男人睡觉一个月一万块都没有？说出来谁信，赶紧的，给老子拿一万块钱来，不然我就去学校举报你，让你毕不了业！操，婊子。”

消息播放到一半，许晚都有些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