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快步上前，“雅儿姐？”

女人闻声抬起头，苍白的脸颊挂满水珠，肌肤微微发红。

像是刚用力揉搓洗了脸的。

只是水迹遮掩下让她的脸色更显憔悴了，呆滞又无助。

唯有黯淡的双眼闪起一抹亮光，但很快被失望取代。

“什么啊，怎么都幻听了呢……”

喃喃说着，额前的湿发析出一滴水珠，打在挺翘的睫毛上，顺着脸颊滚落后，停留在发青的唇角。

李林愣住了。

……我不就在你眼前吗？

凝目细看，他发现苏雅儿两颗乌黑的眼珠里并没有自己的倒影。

他醒悟了。

再转身向餐厅看去，几位客人和服务员，都面有余恐时不时盯一眼玻璃大门。

他们都看不见自己，所以门是被空气推开的……

无意中，自己隐身了！

收敛起脑中闪过的隐身的无数种应用场景，李林绕至苏雅儿身后。

散去覆盖身体的能量后，轻轻拍一下她的肩膀，“雅——”

几乎在他手掌刚触碰到衬衣时，苏雅儿条件反射般转身倒刺，一把折刀直插他小腹。

距离很近，速度很快，普通人大概率会被戳出一个窟窿。

不过强化了的李林，闪电般伸出手，在半空中制住了她的手腕，“是我！李林！”

苏雅儿依旧绷着脸，紧皱双眉，细眯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眼前人。

这副表情维持几秒后，整个人突然松懈下来。

仿佛能听见“咔”一声，某根神经断了。

随后脸色瞬间变得萎靡，手里的折刀掉落在地，人也往下软倒。

李林扶住了她的腰，走两步后，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她叫我在这等你，你真的来了啊。”苏雅儿开口说。

“嗯。洗了脸，怎么不擦干呢？”李林从餐桌上抽出几张纸，递给她。

“谢谢。”接过后随意抹几下，“忘了，洗的时候脑子有点乱。”

“你都没擦干净。”

李林再抽出几张纸，把她的脸颊、下颌、脖子等地方一一擦干。

“谢谢。”

苏雅儿露出了笑容。宛如积雪覆盖下的梅花绽放。

“和我还客气什么？先去医院检查下身体吧，能走吗？”

李林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又说，“你衬衫染了这么多黑色痕迹，估计浓烟也侵入了你的呼吸道。”

“能走。不过我觉得没什么事，就只是，有点、冷。”苏雅儿说着，紧了紧外套。

“这可不能你觉得，至少要做个检查。走吧。”

李林拉起她的身体，扶着她往外走，“觉得冷，冬天干嘛不多穿点衣服？”

除了他添上的夹克，苏雅儿只穿了一件修身的白衬衫，一条黑色包臀裙，和一双黑丝袜。

可能离开17楼时，高跟鞋没来得及穿，此时正光脚踩在地上。也导致脸颊滴落的水珠，沾湿了袜子。

“不是的，我穿了大衣，还有围巾！只是公司空调热，我才脱下，”苏雅儿着急地辩解，“我、我不是那种谁都勾引的女人。”

“那你勾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