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待会精神不济不小心睡着了,也得能醒过来。
不然错过礼物,他不就白忙活了!
深夜,运动完毕的陆某人披着浴巾,光脚走在开着地暖的地板上。
略长的发尾搭在肩头,水一部分渗入了浴巾里,一部分滴在了地板上。
严轻的目光追随着陆危来回走动的身影。
当然,大多数时候是落在那双笔直白皙的小腿上。
看起来肌肉还是结实的,但总觉得漂亮的过分。
哪怕是刚刚在那上面才留下过痕迹,此刻也还是晃的严轻口干舌燥。
为了暂时压制住某些冲动,严轻主动开口闲聊。
“陆危,你穿成这样很像古代戏文里大半夜诱惑书生的狐狸精。”
陆危正在找吹风,他忘记自己随手把吹风塞到哪了。
闻言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巾一眼,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谁家狐狸精穿浴巾的?咋不得穿点长袖飘飘半遮半露的纱衣?”
说完这话,半天都没听到严轻吭声,陆危警觉地回头看了对方一眼,就见严轻盯着他,一副若有所思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样子。
“......你在琢磨什么?”
严轻很坦诚,“琢磨你说的‘长袖飘飘半遮半露的纱衣’。”
“......不准琢磨!!!”
啊...狐狸炸毛了......
真可爱。
严轻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很自觉地没有偷偷去开那个关上门的房间,虽然他很想进去。
陆危下厨给两人煮了两碗面,吃了个简单的宵夜后,陆危的手机在卧室里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
到时间了。
“碗放那我待会去刷,你先来看礼物。”
陆危显得比严轻还兴奋一些,站在小房间门口冲人不停招手。
培育这株夜语花陆危是用了催熟剂的,否则短短一个月内夜语花无法自然长成为成株。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这花没给陆危丢脸。
门甫一推开,馥郁芬芳的香气就扑面而来。
甜而不腻,妖而不娇。
严轻对这个味道已经再熟悉不过,还没看到花,就已经先一步知道礼物是什么了,“夜语花......”
陆危站在严轻身后,轻轻推了他一下,让他走进去看看。
柔和的灯光照射在保温罩上,气味是从保温罩的透气孔处飘散出来的。
只有孤孤单单的一朵花,但香气已经溢满了整个房间。
赤色花瓣白色花蕊,像火焰中有雪降下,似乎下一秒就要融化。
就好像在诠释它的花语——炽烈的爱。
严轻缓缓走向保温罩,忍不住伸出手贴在了罩子上轻轻抚动,“这花......
我记得你说过它从花开到凋谢只有短短两三秒的时间,为何......”
陆危骄傲的狐狸尾巴翘了起来,跑上去跟人献宝,“我对它的细胞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干扰,具体技术不太能给你解释清楚,不过现在它能开两个小时左右。”
说到这,陆危眼睛已经亮的吓人,“这朵夜语是全世界独一无二,专门为你盛开的。
就算别人用了跟我相同的技术,也做不到像这朵一样。”
严轻靠近透气孔轻阖鼻翼,“我好像闻到了你的信息素?”
他不太确定。
陆危的信息素本来就是夜语花的味道,在真花面前,严轻还真的有些分辨不出来。
陆危冲人挤眉弄眼,“不错不错,我就知道老婆很爱我,一闻就闻出来了。
我提取了我的信息素,在做细胞干扰和植株培育的时候用了一些。
这花开的时候,就会带上我的信息素。
所以我才说它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毕竟全世界只有一个这么帅气Alpha,那就是我!”
陆狐狸骄傲的样子没能换来严轻一贯的调侃,他只是下意识攥住了陆危的手腕朝自己扯动了一下,另一只手拨开陆危的发尾凑上去看。
腺/体平平整整,冰原狼的纹路镌刻在上面,没有抽过腺/体/液的样子,严轻稍稍松了口气。
陆危拉下严轻的手,“宝贝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去抽自己的腺/体/液。
那可是很疼的......”
陆危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个精致小巧的仪器,没有大型实验室里那种精密,但实验爱好者用也勉强够。
“我是用这个东西提取的信息素,只需要正常释放信息素,再用这个仪器进行采集提取就可以了。
你要是想试试,明天我用他提取一点你的信息素,做个香包给你。”
直到陆危用的是安全手段,严轻着急的情绪缓缓散去,“提取我的信息素做香包,为什么还要给我自己?”
陆危打蛇随棍上,“说的有道理,应该我自己留着,找根绳子挂脖子上,洗澡都要挂在一边。”
严轻想了想那个画面,手心微微发热,“让我的味道陪着你洗澡?
我人在这,还用得着香包么?”
陆危干咳一声,止住了这个话题,“看花...看花!培育这朵花可花了我好多心思,就是想让你看看夜语花盛开的样子。”
严轻的目光重新落在保温罩上,“很美,就像你一样。”
陆某人有些顶不住老婆说这种情话,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可惜这花没办法做成永生花,也不好收集花瓣。”
夜语的枯萎就在一瞬间,哪怕延长了它盛放的时间,也没办阻止它迅速干枯。
只要花瓣从花萼上脱落,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失去水分。
“这样很好。
没人能复制它的美,它就像你一样,是独一无二的。”
陆危再顾不得旁边辛辛苦苦一个月培育出来的花,伸手拽过严轻的睡袍衣领将他拉进,“既然是独一无二的,那你喜欢么?”
这个喜欢问的模棱两可,可以是在说花,也可以是在说人。
严轻目光微垂,轻声回应道,“爱惨了。”
问题的答案指明了题目里的主体。
严轻爱陆危,爱惨了的那种。
伴着一室令人沉迷的香气,陆危遵从了本心,攥紧了眼前这个明明站在很高的地方、却一步步朝他走下来的人。
陆危也爱严轻,爱惨了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