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普通人来说,摆脱贫困就是对上尽孝,对中尽责,对下尽慈。
没有经历过贫穷的人是无法理解贫穷的可怕。
贫穷会让人失去自信、失去自爱、失去自由、失去自尊……
没有经历过贫穷的人,是无法理解家人躺在医院等死的绝望!
那种痛彻心扉、剜肉剔骨的痛,是可以逼疯一个人的,更是能逼死一个人的。
永远不要歌颂贫穷,安贫乐贱从来就不是什么美好的品质!
但凡劝你安贫乐贱,与世无营的人,都可以直接绝交,这种人要么是蠢,要么是坏。
赶到庶离村后,村中的情况让三人有些吃惊。
并非吃惊于贫穷,而是这村子还算过得去。
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状态。
但是,村里人却并不快乐,他们总是匆匆忙忙,仿佛在不断努力的去做某些事。
三人对庶离百姓的这种状态非常费解。
按理说,村子里但凡能吃饱饭,都会相对清闲的。
见到村长后,三人说明了来意。
村长非常热情,热情得有些过头。
“三位巡查大人,若县尊愿意在庶离村中开辟药园,我代表全村百姓欢迎。”
庶离村长语气中有些激动。
“村长见谅,我三人受县尊委托,就是要调查各村真实情况,并选取最贫困的村子作为目标。我见贵村的情况似乎并不算差吧?”
“巡检大人明鉴,我庶离村确实在这十里八村中不算贫困,周边村子中,也就比八米村差一些。村中有不少粮田,供养村中百姓饱食不算问题,而且我们也在山中采集山货发卖。”
“如此看来,贵村应该不算差啊!为何……为何还如此……如此上进?”
闫无生也不知该如何评价,只得用一个上进来描述。
“巡检大人,我们村的百姓真的很上进,读书的,练武的,养蚕的,搜山的一样不缺。”
“那村长这又是何意?”
黄桦桧有些不理解,明明生活还过得去,为何非要来不清楚前途事事上凑上一脚。
“巡检大人啊!我们村苦啊!读书的考不上,习武的炼不精,就算去八米求到了油纸伞手艺,还是被别人比了下去。同样的工艺、同样的材料,那些客商就是看不上我们的油纸伞。”
庶离村长有些痛苦的说。
“这又是为何?村长不妨详细说来。”
黄桦桧来了兴趣,他总觉得这和阵法的影响有些关系。
“既然三位大人愿意听,老头子也不敢隐瞒……”
庶离村长抱怨了一大通,反正就是各种努力,各种白费,大概可以归纳为,干啥啥不行,比啥啥都输。
闫无生憋着笑意,耐心的听着这虽然伤感,但又充满悲剧性的故事。
“想当年,八米村和我们村子一样穷,他们村改名后就一路发达起来。本来我们合计也改个名,说不定还能转转运。谁知县老爷把三涂镇所有村名全部改了。虽然改名后确实让村里的日子好过了些。但不知道为何,从那以后,干啥都没用。”
庶离村长大吐苦水。
“哦?改名后你们生活也有了改善?什么时候的事?”
闫无生装着惊讶,连忙询问。
“好像是三十几年前吧!具体哪一年记不得了,不过改名确实有些作用。现在的四善村还不是名字改得好才有今天的吗?”
庶离村长嘴角一撇,显然是认为自己村的名字没其他村改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