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周家一圈转了下来,秦长缨的小嘴就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邓攸身没有半点的反感,反倒是又摸了摸身后的棺材,神情有些落寞。
闫无生则是完全忽略了秦长缨的抱怨,仔细复盘刚才的发现的情况。
周家围墙上共有八处水墨画,一面墙上刚好两幅。
而且这八幅画都是崭新的,显然存在问题。
“回正门!”
闫无生整理好思路,率先往前走。
“哼,看了半天还不是没有发现,按我说,直接冲进去杀个七进七出才是正事。”
秦长缨终于逮到了机会,连忙嘲讽。
“秦姐姐,小梨不要理你了,无生师兄肯定已经发现问题了。”
张接梨双手叉腰,一脸不服气的瞪着秦长缨。
“哼,走着瞧,我才不信他能发现问题。”
两人一路拌着嘴,反倒是一种异样的和谐。
“邓护法,这周家还挺风雅的,想来是官宦人家出生吧?”
闫无生边走边询问邓攸身,他在正门就仔细确认过门当户对了,这周家没有官身。
“哪是什么官宦出生,这家人最早就是在码头讨生活的,因为为人心狠手辣很快就吃下了利州城的漕运的活,之后又和利州城的官府、驻军、士绅勾结在一起,利用漕运搞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
邓攸身似乎对周家很熟悉,而从他说话的态度来看,他对周家是非常不屑的。
“原来如此,看来邓护法对周家了解很深啊?”
闫无生不动声色的问。
“能不熟吗?姓周的帮着利州城的那帮杂碎办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最终闹出了不少诡事,全是我们四阴门来扫尾。要不是城隍大人阻止,我们早就弄死姓周的了。”
邓攸身眼神杀机一闪而逝。
“这种杂碎,城隍大人怎么会袒护?”
秦长缨听到这里,一脸的怒容,她嫉恶如仇的性子又发了。
“还能怎么的?城隍大人与利州官府私交甚笃,只要官府的人求求情,我们四阴门护法说什么都不管用。”
邓攸身话里话外全是嘲弄,反倒是弄得秦长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闫无生心中暗叹,这利州城隍当真快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了。
“邓护法,周家墙上的水墨画一直都有吗?”
闫无生连忙转移话题,利州不是他的修行地,少打听为妙。
“不清楚,得找人问问。”
邓攸身愣了片刻,仔细回想后,摇了摇头。
“那就麻烦邓护法了,让差役们在周边打听打听。”
“你怀疑这些话有问题?”
邓攸身立马反应了过来,急着追问。
“先问问吧。”
见闫无生不打算解释,邓攸身只能去找差役办事。
“你觉得这些画有问题?我怎么没看出来?”
秦长缨也回过味来了,凑到闫无生身边压低了声音。
“秦师姐,你看周家坐北朝南,宅门在偏东的位置。”
秦长缨仔细辨别了一下方向,点了点头。
“你看南墙,正南描绘的是海水江崖图,我们一路向左走,也就是朝西走,在西南角画的是平番得胜图,可对?”
闫无生指着围墙上的图画,自信的说。
“呃……好像是对的……吧?!”
秦长缨不太擅长丹青,也不太认识墙上的画。
“之后我们就转角了,那里正是西墙,正西描绘的是万里长城图,可对?”
“好像是吧!”
秦长缨不敢肯定,她之前根本没有仔细看过。
“噗呲。”
看着秦长缨那幅怯生生的表情,张接梨忍不住笑出了声。
“之后我们转角就是北墙,西北方位是田园山水图,正北是万家灯火图,东北是饰金美人图,可对?”
闫无生那还看不出秦长缨的窘迫,但谁让她刚才如此嚣张呢?
“好像是吧。”
秦长缨硬着头皮,她可不想认输。
“再转角就是东墙,正东是东篱百菊图,东南是旭日东升图。你就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闫无生似笑非笑的看着秦长缨,眼底全是恶趣味。
“异样?什么异样?”
秦长缨满脸的迷茫,他看了看闫无生,又看了看同样迷茫的张接梨。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我说,直接打进去就行了,看了半天不知所云,完全是浪费时间。”
秦长缨终于发现了闫无生眼底的笑意,涨红了脸兀自辩驳起来。
闫无生似乎没有反驳的意思,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秦长缨。
秦长缨满脸发烧,心里恨死闫无生这种人了,正当她要发作,邓攸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