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夕岚这边刚答应要和柏雍回去,就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她回头一看就见龙渊正幽幽地看着自己。
这……
她看了看柏雍又看了看龙渊,然后……犯难了。
为什么要有两个爹?有两个爹就算了,为什么还得照顾两个爹的玻璃心?
柏雍见柏夕岚犯难,轻叹了口气道:“算了,爹不好,爹让小乖犯难了。不要紧的,不要紧的。”
柏雍说这话的时候,眼中还有老父亲特有的伤感,用明晃晃的眼神告诉柏夕岚:老爹很舍不得,但老爹很坚强……
柏夕岚:“……”
可以,但没必要!
“那个爹啊……”柏夕岚这边叫柏雍,那边龙渊耷拉着眼皮,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好了,蔫巴巴的,就跟被遗弃了的萨摩耶似的……
柏夕岚心梗,她觉得这不是个事,这么下去,自己得疯。
是以,柏夕岚握了握拳,大步走向龙渊,然后在龙渊亮晶晶的目光中,抓着他的手拉着他走向柏雍。
柏雍见状,一边眉毛又挑的老高。
他莫名有了不好的预感。
随后,他不好的预感应验了,只见他家小乖一手拉着她爹亲,一手拉着他这个养爹面无表情地道了句:“一起回家。”
柏雍:“……”
他抬眼默默看着一脸纯良无害的龙渊。
这大兄弟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别老这么一脸的纯良无害?
而且,他只想带小乖回家,龙渊什么的,他不想见到!
可眼下如果想要带小乖回柏府,那就要带着龙渊一起回柏府。
柏夕岚可不知道柏雍肚子里的百转千回,她觉得只带龙渊回柏府的话好像也不合适,是以,她又对那些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幽冥宫一众美人们说:“叔叔姨姨们也一起去柏府住吧。”
柏雍:“……”
啊,心口有点疼,呼吸有点困难,手怎么也想抖呢?
一众美人们刚想点头表示可以时,就接受到自家宫主冷冰冰的目光。
众人其沉默,随后角宿昧着良心笑着对柏夕岚说:“不了小宫主,我们还得守着花惜呢。”随后,他又对柏雍道:“我家宫主就劳烦柏丞相了。”
柏雍也昧着良心说:“不麻烦,不麻烦。”
柏夕岚:“???”
怎么感觉气氛奇奇怪怪的?
焰姬拎了一个小布包出来,看着还挺有分量的。她将小布包递给龙渊叮嘱他:“这里面是给阿茹的礼物,请宫主务必转交给阿茹。”
她见龙渊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便解释道:“就是柏夫人。”
龙渊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只见他将手里的小布包直接放到柏雍的手里直接说:“这是给令正的。”
柏雍拿着那小布包皮笑肉不笑地说:“那某代夫人收下了。”
龙渊微微一笑,拉着柏夕岚的手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而幽冥宫众人则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宫主抛弃他们带着小宫主去别人家住去了……
柏夕岚能回来,杨月茹只是高兴的。当看到龙渊也跟着一起回来的时候,她似乎更高兴了。
柏雍将自家夫人的高兴看在眼里,默了默将手中的小布包放在杨月茹的腿上,面无表情地解释道:“这是焰姬姑娘托我带给你的。”
杨月茹听后便将小布包打开,就见里面躺着一堆金银首饰,每一件都很精美,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杨月茹盯着那堆金银首饰看了一会儿后,又默默将小布包系好让柏雍赶紧拿走。她很认真地对柏雍说:“你回头将这些首饰都送回去。这太贵重了。”
柏雍点头。
早知道在龙宅的时候,他就应该将这个小布包打开看看。
太贵重了,不能收。
宫中,喻京墨对玦纹道了句:“那就有劳玦纹姑娘了。”然后目送玦文离开宣政殿去往安宁宫找太后去。
“陛下。”严庚立在喻京墨身后低声道:“此事交给玦纹姑娘当真没问题?”
喻京墨笑了笑淡声道:“只有玦纹姑娘最合适不过了。”
多年前,他在宫中见过花惜。那时的花惜身着宫女衣裳,跟在徐太妃身边。
那时,喻京墨并未觉得徐太妃身边的这位宫女有什么不对。宫中宫女诸多,不是每个宫女喻京墨都是见过的。
现在想想……
喻京墨叹了口气,暗自摇头。
结合上次边杭叶在观楼前说的那些话,喻京墨有理由怀疑观楼下面的那些黄金是与徐太妃和花惜有关。
也可以怀疑,那位磁兖和亲公主的死,也是与她二人有关。
花惜是幽冥宫的人,今日龙渊已经明确表明是不会将花惜交给朝廷的。
喻京墨也不是那种不大度的皇帝。这花惜是他喻家的仇人不假,但也是幽冥宫的仇人。
龙渊不愿将花惜交给朝廷,倒不是说不想花惜死什么的。他只是想要亲手杀了花惜罢了,不过在杀花惜前,他还要用花惜去做些别的事情。
对于喻京墨来说,他只想要花惜死,然后再将她的骨灰撒在北疆的疆土上,用来祭奠自己的皇兄。
既然花惜已经注定要死,她在哪死哪儿一点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最后将花惜的骨灰给他。
“行了。”喻京墨叹了口气对严庚说:“江湖的事,就交给江湖人去处理吧。朕如今要考虑的事,是安亲王进京的事。”
如今,无从得知安亲王是否知道徐太妃真实身份,也无从得知,安亲王这次进京到底是为了与徐太妃团聚,还是另有目的。
眼下能做的就是——防患于未然!
翌日。
宁静的清晨被一道尖锐的惊叫声打破,只见南城门上挂着两具……骸骨!
那两具骸骨身上的衣服虽已破旧,可也难掩其华丽。
守城门的士兵将两具骸骨小心放下,发现其中一具骸骨身上藏了新。他连忙将信拿去交给自己的上峰,上峰看了信后脸都白了。
他二话不说,就拿着信去找巡城禁军统领于肃。
于肃看了之后,脸色也白了。
他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眼神逐渐染上了愤怒。
他去了皇宫将那封信呈给了喻京墨,喻京墨看了以后怒极反笑道:“好啊!好的很啊!”
宣政殿中的宫女太监立刻跪了一地。严庚也跪了下来,忙道:“请陛下息怒!”
那信上只有一句话:景亲王夫妇遗骸,望笑纳!
喻京墨如何不怒?怎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