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景亲王府的门口停下,柏夕岚刚下马车就听到玄紫很高兴的声音:“柏姑娘您终于来了,主子他醒了,主子他终于醒了。”
“嗯,我知晓他醒了。”柏夕岚笑着道。
玄紫乐呵呵地领着柏雍、玦纹、杨月茹三人进景亲王府去往喻沅白的院子。
卧房中,喻沅白的床边站了不少人,有喻京墨、龙渊、龙息、于肃。
龙渊正在给喻沅白把脉,少顷他收回手淡声道:“醒了那便代表无事了,接下来好生养着便可。”
“让师父操心了……”喻沅白的声音就和他这个人一样,无比虚弱。
龙渊本想刺激喻沅白两句的,见他这般倒也不好意思开口了,只得道:“总得对得起你这声师父。”
柏雍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床上的喻沅白问龙渊:“如何?”
“已无大碍,只需静养。”龙渊道。
“那便好,那便好。”柏雍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柏夕岚也进来了,不过她并未往前,只是透过人群的缝隙看着床上的喻沅白。
玦纹见状便拉着她往前走嘴里还道:“都让让,别挡道。”
她把人往床边一推笑着说:“站那么远能看见什么啊?站这看。”
喻沅白的目光落在柏夕岚的脸上,他想朝柏夕岚挤出一抹笑容来。可他太虚弱了,就连挤出一抹简单的笑容都做不到。
众人见状,都识趣地离去,将这方空间留给这两个年轻人。
柏夕岚见喻沅白的嘴唇干裂便问道:“你可要喝水?”随后她也不等喻沅白有所反应便跑到门口朝正要走出院子的龙渊问道:“爹爹,他可以喝水吗?”
“可以。”龙渊头也不回地说道。
“好。”柏夕岚又跑回内室,倒了杯水,试了一下温度才过去喂喻沅白。
喻沅白一瞬不瞬地看着柏夕岚,像是许久未见到她那样。
待喻沅白喝完一杯水后,柏夕岚又问:“还要喝吗?”
喻沅白摇头表示不喝了。
柏夕岚便将茶杯放了回去,然后坐在床边沉默着看着喻沅白。
喻沅白因刚苏醒的缘故精力有限,只是这一会儿便又要昏睡过去。
忽然,他觉得身边有人躺下,睁开眼睛微微低头便见柏夕岚蜷缩在他的身边,额头抵着他的臂膀。
他也感觉到柏夕岚的身体有轻微的颤抖。
她在哭,喻沅白听到了啜泣声。
喻沅白的心揪了起来,他抬手抚摸一下柏夕岚,可他使不上半分力气,只能无助地看着柏夕岚在自己身旁啜泣。
柏夕岚伸手抓住了喻沅白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啜泣声变成了呜咽。
景亲王府的正厅中,玦纹捧着茶杯一脸的愁眉不展。
喻京墨见状便问:“玦姨为何如此愁眉不展?”
玦纹放下茶盏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怕夕岚那孩子郁症又犯了。”
“心病?”喻京墨惊讶。
他无法相信那么一个开朗活泼的姑娘会有郁症。
“最早只是以为她思虑过重,回了幽冥宫后才发现她是郁症。”玦纹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心疼:“想想看也是,那年她才多大啊?便遇到那么多糟心的事,会抑郁成疾也不奇怪。”
“这样啊……”喻京墨也皱起了眉头。
明明看起来那般开朗……
卧房中,柏夕岚蜷缩在喻沅白身旁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她这几日看起来跟没事人似的,可夜深人静时便会胡思乱想。每当闭上眼睛,她都会害怕,害怕喻沅白再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