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看了许久,这才将那个手帕拿出来,观察那黑土与这个粉末的区别联系。
可惜,除了颜色相似之外,北云没看出什么其他的联系。
将那点黑土收好,北云将指间那点黑色粉末舔了舔,尝起来微苦,带着点烧焦的味道。
北云转头继续看向这棵大树,手掌抚摸上去,很奇怪,明明脚下的黄沙很灼热,这大树摸起来却冰冰凉的,呈现两个极端。
她绕着大树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阵法或是奇怪的符文,便尝试用神识探查大树内部。
再次令她意外的是,当她的神识放进去后,宛如遁入虚无之中,这种感觉,就仿佛刚才那一抹神识消失不见,可自己又能感受到,虚虚幻幻,叫人迷失自我。
北云收回神识,深吸一口气,伸长脖子仰头看着上方密密麻麻的枝桠,伸手折了一小节树枝和藤蔓,收入囊中,继续探查其他地方。
在走出百里之后,北云身体一僵,但仅仅只是半息不到的时间,就恢复了,北云活动了一下身体,皱眉想了想,莫不是那树有毒?
如今能毒到她的东西可不常见啊。
记下这点,北云吃了一枚解毒丹,离开了此地。
等有空的时候,再来好好观察观察这棵大树吧。
“北云。”
北云停在原地,确认刚才不是幻听,她回头,四处张望:“鬼卿?是你吗?鬼卿?”
可这四周一点人影都没有,证明方才自己是幻听。
怎么会呢,自己不应该会幻听的啊。
“北云。”
又是一声叫,北云错愕张望四周:“和英?和英哥哥?”
“北云。”
这次又是麟檀的声音。
明明知道这声音或许就是幻听,北云却还是红了眼眶:“和英哥哥,檀姐姐,鬼卿,是你们吗?”她回到那棵大树下,双手贴在树干上,“是你们吗?”
她扣下一块树皮,送进嘴中,咬碎咽下,毒也好,幻术也罢,让她听听故人的声音吧。
北云滑跪在大树跟前,贴着大树,双眼空洞,没有聚焦。
脑海之中,传来一遍又一遍的“北云”,北云抠着树皮,缓缓闭上眼,落下了一滴泪。
“神兽归于天地,到底是怎么个归于天地法呢,也不知这世上还有没有你们。”北云背靠大树坐着,手掌撑在黄沙上,仰头看着树枝之间的星许天空,“你们都是在魔界战斗至死,也算……没有辜负灵兽们的敬爱吧。
可是我,我……我其实,无时无刻不迷茫着,我的存在,我肩上背负的期望,灵兽们,众生……我不知道自己对不对得起大家,忙来忙去,忙来忙去,还是好多东西没弄懂。我就说嘛,我最笨了,这种事,我不擅长啊。
和英,认识你的时候我还小,那时你还总是嗤笑我,说我一个九尾狐想炼体。不过虽然你嘴上骂骂咧咧的,却很认真地指导我。后来听闻你战死在魔界,我没能见你最后一面,只能跑去神虎宫和鬼卿喝了酒,哭了一晚上。
鬼卿酒量很差,没喝多少就呼呼大睡了,然后我就靠在白虎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想了一晚上,为什么神兽要守护灵兽。我那时候真的屁都不懂。”北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后来我懂了……后来我懂了好多东西……”
算算时间,自己已经在此处坐了不短时间了,北云吐出一口浊气,起身擦干脸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