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日了?”陆川在心里问自己,他昼夜不息守在北云的躯体前,手中掰着手指细数,“一天,两天……好像是快有一月了,怎么还不醒。”
这一月来,北云的身体仅剩的皮肉失去水分,逐渐干瘪下去,陆川只能看着,什么也干不了。
诡楼总算回来,瞧见陆川神色不太好,因着心情还不错,便问了一句:“怎么了,小伙子。”
“诡爷,你回来了。”陆川眉间愁绪积压,“已经一个月了,北前辈还没醒来,她真的会没事吗?”
诡楼声音自若:“你这小伙子不了解十劫吧,快则一天,慢则无数天,十劫是看人自己的悟性,当然,这一次比较特殊,这丫头把獓因的意识也拉进去了,这种做法太过冒险,毕竟,意识的比拼,很玄乎。”
他懒懒散散打了个哈欠:“你我只是局外人,就算着急也没用,能做的,只有守好她的仙体。睡了,没事别叫我。”
话音一落,诡楼就进了小世界中去。
可惜,诡楼忘了小世界中还有一只嘈杂的鸟儿。
“我要见小姑,我要见小姑!”爰爰双手叉腰,和月梦清干瞪眼。
无骨剑一瞧见诡楼进来了,赶紧凑过去:“老东西,要不把这只鸟送出去?反正你也要睡觉。”
诡楼沉默了一会儿,同意了无骨剑这个提案。
爰爰眼前一黑,再次睁眼,却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山洞之中,她目光落在兽皮上躺着的干瘪九尾狐上,眼眶一下就湿润了:“小姑!”
她那么厉害的小姑这是怎么了?
爰爰双手在半空中发抖,不敢碰九尾狐的身体,她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类:“你又是谁?”
陆川简单行了个礼:“姑娘好,我是陆川,算……北前辈的故人。”
小姑?难不成北云有兄长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北云哥哥的孩子是一只鸟呢?值得深思。
“不认识。”爰爰放了个蒲团盘坐下来,询问眼前的青年,“小姑怎么了?有个叫月梦清的姑娘,她说小姑没事,这能叫没事吗?”
陆川苦笑一声:“我也不清楚北前辈算不算没事,但现在依诡爷的说法,北前辈是进了十劫之中,我们只能等她渡劫完成,守好她的仙体。”
“十劫……”爰爰皱了皱眉,“我好像听过。”她脑袋垂了下去,“好吧……”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既然是北前辈的亲戚,那他也该照顾一些。
“我叫爰爰,有兔爰爰,雉离于罗的爰爰。”爰爰双手托着自己的脸,叹了口气,“你和小姑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五百多年前吧。”
“哦,五百多年前啊……”爰爰点点头,随即蓦然坐正身子,双眼期冀般看着陆川,“五百多年前?你不是大荒人?你是四域的人?”
“对,四域,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