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予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一身潮湿水汽，拿了手机朝阳台走。

眼角的余光瞥见坐在自家客厅中央一脸笑意看着他的斐燃。

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经回家了，家中现在不止他一个的事实。

斐燃身上穿着黑白一套的家居服，静静地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

随意地支着脑袋，眼睛注视着茶几上的电脑，远远看去都是数据，可能是在处理工作？

他的右手捏着不知名水果，放在嘴边啃得咔咔作响。

听见响动，浓密的眼睫颤了下，悠然抬头，嘴角的笑容放大。

接着眼睛一亮，迅速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你洗完了。”

沈予莫名便笑了，看着他说：“嗯，怎么不开灯，在做什么？”

斐燃也跟着笑了一声，下意识躲开了他的眼神，“在处理工作。”

斐燃欲盖弥彰地解释说：“我也是正经有工作的人。”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偷摸地合上了电脑，三两口啃完手里的果子，扔进了垃圾桶。

沈予点头，“我知道的。”

第一次见斐燃时，他不是正在去接代驾的路上吗，所以他总是夜里出去。

斐燃起身走近几步，又低头望着脚下，不经意地说：“今天忘了问，昨晚睡得好吗？”

“还可以，没有在家的时候睡得好。”

斐燃仔细打量着沈予，他的下眼睑周围浮现出淡淡的青色。

这也叫还可以？

看来没我你是真不行。斐燃摇摇头对他的话表示否定。

沈予突然侧头看他，玩笑似的说，“你怎么一天关心好几次我的睡眠，你不会想趁我睡着了做点什么吧。”

斐燃：？你可别胡说。

慌张过后，斐燃敏锐地察觉到了沈予对他的态度上的小小改变。

他愉悦地眯了眯眼睛，看来自己快要尝到夹心了。

前几天的沈予，甚至几个小时前刚回来的沈予说话做事都很温和又疏离，端的一副四平八稳，滴水不漏的样子。

吃了顿晚饭的功夫，他就学会开玩笑了。

看来酒是个好东西，不伤害身体的情况下可以多喝！

这条得写到日记上去。

有点微醺的沈予太可爱了，似乎没有了那副拒人千里的外壳，偷偷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斐燃心中窃喜，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冷不丁地弯着眼睛笑了笑，笑的沈予莫名其妙。

他走到浴室，把吹风机拿出来，插在客厅的插座上，拍拍沙发示意沈予过来。

“就关心你怎么了，关心你还有错了？”

“虽然你长得好看，性格温和，脾气又好，简直完美的不像话，但我可不是这种趁人之危的人。”斐燃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道。

沈予失笑，“我怎么听你说得像是另一个人。”

斐燃扬眉看着他，“快过来，头发不吹干，怎么能去阳台，外面风大。”

沈予被这话逗乐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走了过来在沙发前坐下。

靠近玄关的感应灯灭了一瞬，斐燃温热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

黑暗中沈予闭上了眼睛。

——

隔天下午，沈予刚结束一个线上看诊，回复了几条客户消息，点开朋友圈看了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林琅十分钟前发的内容：所以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