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燃在心里暗自推测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梦魇吃多了，几乎也就两息之间，斐燃觉得自己胃部有点难受。

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在椅子下面迅速弹出灵力，顺着沈予后背没入头顶。

“我有点困了。”斐燃装模作样地说。

“你能送我回房间吗，嘶，腿麻了。”

斐燃坐在地上伸出双手，等着沈予来拉。

冷汗从额角渗出，表情痛苦，仿佛真的一样。

斐燃大剌剌地保持着张开手臂的姿势。

沈予收拢手指，轻轻地将对方从地上拉了起来。

斐燃顺势将沈予拥进怀里，再次用力地将他抱个满怀。

“不好意思，没站稳。”斐燃嘴上这样说着，手却迟迟没有撒开。

温热的气息将他包围，沈予有那么一刻头脑空白，耳边突然响起“砰”的一声。

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是斐燃的心跳声吗？

或许是香灰掉落砸在了铁盘上。

又或许是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沈予扶着他，一蹦一跳回到卧室。

斐燃在床边坐好。

转身离开的沈予犹豫片刻，轻声问道：“哪条腿，我帮你推一下？”

“那麻烦你了。“斐燃答应得毫不客气。

他往左边挪开，腾出一大片位置，拍拍床垫示意沈予坐下。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斐燃嘴上漫不经心地说着，心里正在盘算沈予什么时候会倒下。

十、九、八、七……

睡意来势汹汹，沈予眼皮开始打架。

“怎么样，你感觉好些了吗……”

他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后半句话轻得像是喃喃自语。

别说斐燃，或许连他自己都没能听清。

话音刚落，沈予的手臂从他身上滑落下来，歪着脑袋身形一晃被斐燃早有准备地接住了。

他的身体倒在斐燃的臂弯中。

斐燃的手臂僵硬了许久，才慢慢收拢，将人向胸口贴过来，抬手关上了窗户。

“沈予？”斐燃小声唤着。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

怎么这么轻，还是得让他多吃点饭。斐燃小声嘀咕。

轻手轻脚地把沈予的身子放平，在头下面垫上一个枕头。

从房间里拿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站在原地无言地凝睇着他。

窗外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沈予眼下有淡淡的青，眉头也总是无意识地紧紧皱起。

“沈予。”

许久后斐燃又叫一声，然后在床边蹲了下来，轻轻在眉心触了一下，温热的。

然后抚过他的眉间、眼底。将自己额头贴了过去，在他的手腕上轻轻蹭了蹭。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斐燃拉着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掌紧贴过去。

手指一根根插进对方的指缝，最后十指交扣，他才满意地笑了。

很神奇的，滚烫的血液渐渐流满四肢百骸。

顺着指尖把温度带给了沈予，微凉的手指莫名其妙开始发烫。

过了半晌，斐燃低头，轻轻地在他手腕上烙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