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走进前厅,秦渊之正在客厅摔东西,气急败坏的样子与平时谦谦公子的姿态大相径庭。
战寒霆的表情十分沉重:“他不吃药吗?”
秦渊之道:“吃,他是吃药了,也听话的治疗了,可他这完全就是在敷衍我!
我认识他这么久了,我会不知道他是真的在积极配合治疗,还是在敷衍着我一心求死吗?
他现在就是在找死,他现在就是巴不得在梦中死去!”
唐汐的心头一沉,死亡这个词曾经离她很近很近,她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只有真正经历过死亡的人才会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如果可以,她希望死亡能永远远离墨沉宴。
“秦医生。”
唐汐出声,叫停了秦渊之的咆哮。
秦渊之转身看到她,还没开口,战寒霆就已经表达了自己的不悦。
“唐小姐,沉宴已经如你所愿的那样,和你划清界限了。
你这么晚过来,难道还要在他病重的时候,再说几句无情的话来刺激他吗?”
秦渊之立刻拉住战寒霆:“别说了。”
唐汐微微皱眉,打量着战寒霆,也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战先生好像是觉得这件事完全是我的错。
那么你私下在我的手表里装追踪器时,没有想过事发后会让墨沉宴替你承担后果吗?”
“我……”
“看得出战先生确实如秦医生所说的那样,对墨沉宴有极强的保护欲,可并不是所有的行为都能打着保护欲的旗号来实施。”
唐汐的话点到为止,又转向秦渊之,礼貌询问。
“我能进去看看他吗?有些话,我想当面跟他说。”
秦渊之比起战寒霆,对人的感情就了解的更多了。
他明显感觉到了今晚的唐汐少了几分凌厉肃杀之气,更多了几分柔和。
“当然可以,沉宴在卧室里。”
上一次唐汐来过墨沉宴的卧室,那个堪比重症监护室的房间让她印象深刻。
她在门口敲了敲门,停留几秒后,也没指望里面有人回应,推门而入。
墨沉宴坐在床上,靠在床头,低垂着眉眼,昏黄的灯光从侧面为他的脸镀上一层淡淡的柔光。
如此精致绝美,却又如此落寞。
“墨沉宴。”
唐汐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变轻,好像生怕惊扰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