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西装,洗干净脸上的浮沉,表情坚毅,内心豁然开朗的庆山海,在这一刻,才是真正的直面了自己的内心。
他掏出手机,给杨瑞打去了电话。
接通之后,庆山海只说了一句话。
他要举办一次新闻发布会,就在冉云霜的遗体抵达江北机场的时候!
对此,电话那头的杨瑞没有废哪怕一句话。
他嗯了一声之后,随即开始了统筹安排。
挂了电话,庆山海推开别墅的木门。
在别墅外等候的司机和彪子等人立马将手中的香烟熄灭,看着一身笔挺西装的庆山海,彪子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大老板的影子......
———
燕京。
燕京大学。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忙音,小米粒的微笑在脸上凝结。
直到手机滑落,结结实实砸在她的大腿上,小米粒依旧保持着那个近乎僵直的微笑。
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女孩呢?
小米粒这样想着。
她想到了冉云霜,她更想到了自己。
或许是明白喜欢一个人是如何的滋味,小米粒才会在听完冉云霜的故事之后,义无反顾的将自己所爱之人推向远处。
这是一种成全吧?
亦或是一种对自己的救赎。
但无论如何,挂完电话的小米粒是极其痛心的。
这种痛心无关于嫉妒,是一种感同身受的爱而不得。
如果说冉云霜的爱是深刻,是惨烈。
那小米粒自己呢?
是平淡如水的涓涓细流,还是波澜不惊的天边白云?
不知道,小米粒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可以等,可以等庆山海发现她这一颗小小的米粒。
发现那平淡如水的涓涓细流,已然汇聚成波澜大河!
———
浙江x市。
今日有雪。
雪盖枝头。
在那栋老旧的居民楼里,住了一位曾经名动华夏的国老级人物,陈之佛!
他不为名利,更是为了逃脱俗套的阿谀奉承,从遥远的燕京而来,他隐居在此已经十年了......
今日他围炉煮茶,迎接一位远道而来的老友。
水一沸腾,滚烫的开水将平平无奇的x市本地茶叶包裹,再一点一点将其中的茶香沁入其中。
这才让寡淡无味的白开水,变成可饮万般滋味的茶水。
此时严寒,屋内仍听有风雪飘呼咆哮。
此刻严寒,屋外有一个人,踏雪而来!
———
浙江x市。
在那方早已经被薄雪掩盖的小院里,一位佝偻着身躯的浊眼老人,端了一把古木坐的躺椅,惬意的躺坐在屋檐下。
在他的左手边,放着一个还在呀呀逗唱的老旧收音机。
老人右手拿着一瓶开盖的劣质烈酒。
左手在躺椅扶手上轻快的拍打着节奏,为之配合的,是他那含糊不清,但摇头晃脑的古怪唱腔。
这是一出京戏。
是老人平日里最不喜听的一出戏。
但今年初雪,老人莫名心有所想,便意有所唱。
在老人正对的前方,有一棵被蛮力压弯了的槐树。
槐树树干粗壮,虽是被压弯了腰,但并不影响其枝叶茂盛。
在槐树一侧,则是一些木人桩和一排木架。
木架上归置的是一些国学武术流派会用到的刀枪棍棒。
在槐树的另一侧,有一座破烂衣裳堆起来的小山,上面盖着雪,就像是腊月头上的一只梅。
那意境,就是美得很喽......
“梆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