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征冲云亦尘抱拳:“多谢!”
随后,背着宁贵妃离开皇宫。
片刻,御医跑着赶了过来,云亦尘、宣贵妃连忙让开位置。
御医先是看了眼老皇帝的面色,又把手搭在他手腕上诊脉。
一刻钟后,御医面色沉重摇了摇头:“无力回天了。”
离老皇帝位置近一些的文武百官们听到这句话,立即跪在地上大喊:“请皇上立即举行登基大典,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云亦尘有些头疼,伸手摸了摸额头,手还没放下去,宣贵妃的声音就从身旁传来。
“皇上,大臣们说的没错,这时候您应当举行登基大典,稳固朝局,以免他国借机攻打云国。”
云亦尘知道此时登基是最稳妥的法子,因为变故太多了,云曳现在还不知去向,更不知道会不会卷土重来,可老皇帝生死未卜,贸然登基只会受人诟病,他不想做那百姓口中的不孝子。
来到文武百官面前,高声说道:“你们且先回去,登基一事另选吉日。”
大臣们议论了一番,无奈,只能先离开皇宫。
云亦尘视线落在御医身上:“父皇还有多少日子?”
御医重重叹了口气道:“若明日一早没有醒过来,那就是凶多吉少了。”
老皇帝被侍卫送回了自己的寝殿,宣贵妃跟过去伺候。
江有才处理完事情也赶了过来,他来到云亦尘跟前轻声说道:“小尘,去看看你父皇吧,大局初定,要解决的事情还有有很多,一步一步来,这里交给我。”
云亦尘突然眼眶有些酸,他轻唤了句:“师父……”
江有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去吧。”
有江有才在这儿,云亦尘自然放心,他叫上御医一起,前去老皇帝的寝殿。
离开前,扭头吩咐道:“王麟,即刻封锁城门,全力抓捕云曳。”
王麟双手抱拳,恭敬开口:“是,皇上。”
推开门,一股浓烈草药的味道钻入鼻腔。
宣贵妃正坐在床沿,拿着帕子给老皇帝擦脸,看云亦尘走进来,她起身自觉站在床尾一侧。
御医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皇帝,再次给他把了个脉。
良久,叹气道:“脉搏越来越弱了,恐怕撑不到明日天亮了。”
云亦尘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你也回去休息吧。”
御医恭敬行礼后,离开寝殿。
殿内,只剩下云亦尘、宣贵妃二人。
兴隆殿外。
小绿看着四周空无一人,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她还站在原地。
这时,云曳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一把捂住小绿的嘴:“不想死的话,就闭嘴!”
小绿慌张点头,她还不想死。
云曳慢慢松开手:“苏柒雪都离开了,你怎么不跟着?”
小绿神色暗淡,低头轻轻说了句:“等姑娘醒了,自然会想起奴婢。”
云曳嗤笑一声:“还真是傻的可以,那是她骗你的,不然你也不会被丢在这里,不是吗?刚才发生的一幕,朕可全都看在眼里。”
小绿没吭声,她心里也有些犯嘀咕,如果苏柒雪真的想带她走的话,怎会把她一人丢在这里,而且,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看着面前之人,她哆嗦着问:“对了,你不是已经逃走了吗?怎么还在这宫里?”
云曳眼神一凛,大声呵斥:“什么叫做逃走?外面这么多文武百官,朕当着他们的面怎么离开这皇宫?”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朕暂时躲在这里不行吗?”
“还有,注意你的称呼,要称呼朕为皇上,而不是你。”
小绿被云曳突然转变的语气吓得有些喘不过气,浑身哆嗦着点头。
云曳看她这个样子心里有些窝火,干脆态度温柔一些,自己还有求于她,别再给吓死了。
深吸一口气,耐心说道:“小绿,朕不会要你性命,也不会伤害你,只要你助朕出城,朕保证,会留你一命。”
“另外再给你一笔银子,让你离开皇宫去过自由的日子,你也不想待在宫里伺候那些主子吧?”
小绿有些动心,她的确不甘心。
最终,她还是答应帮助云曳,有了银子,她就可以摆脱丫鬟的身份。
趁着天黑,她把云曳带到了摇曳殿。
这里是苏柒雪和云曳的新房,这个节骨眼上,不会有人来这里。
而落雪殿有小紫和其他丫鬟,小绿根本不敢把云曳带去那里,只能先把他藏在摇曳殿。
天一亮,老皇帝就咽气了。
死之前,他能再见云亦尘一面,倒没有多大遗憾。
云亦尘在这里守了一夜,宣贵妃和他说了宁贵妃给老皇帝下蛊的事儿,此前都是宁贵妃亲自煎药喂给老皇帝喝,药里就有解药,奈何解药一停,这身子也没得救了。
王麟推门而入,恭敬行礼:“皇上,暂未发现云曳的踪影。”
云亦尘面无表情道:“着重留意城门方向。”
“如果想出城,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他一定还在这城内!我要他跪在父皇棺材前亲自认错。”
王麟领命离开,宣贵妃上前替老皇帝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
说真的,对于老皇帝的死,她内心并没有很伤心,反倒觉得老皇帝终于解脱了,被蛊控制的这四年,老皇帝才是真的生不如死吧,现在好了,早点离开就少受一些折磨。
云亦尘忍住眼泪,让人去通知文武百官老皇帝驾崩的消息。
巳时。
整个寝殿满是哭声,文武百官们一个比一个哭得厉害。
摇曳殿。
小绿打听到老皇帝驾崩的消息后,返回寝殿告诉云曳。
云曳一听,拍手叫好:“趁此机会,你把我送到城外。”
小绿一愣,不解地询问:“他是你亲生父亲,你……不去看看吗?”
云曳表情一变,瞪着眼睛喊道:“朕为什么要去看他?从小到大,他的眼里可从来没有朕,他眼里只有云亦尘,云亦尘才是他儿子。”
小绿吓得不敢再多嘴,还是赶紧把这个瘟神送走,自己拿了银子也离开这里。
“皇上,您答应给奴婢的银子,可还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