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翎这兄弟处的靠谱，有事真上。

听到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程阮激动地想翻个身。

却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剧痛。

那日燕明银针上萃取的药物是从西域的异族手中取得的。程阮对打分药物却展现出了过于激烈的过敏反应。

身体上大团大团的红色肿片令他几日都难以安睡，烧的不省人事。

“阮阮，还疼吗？”

程阮完全不知道燕明现在还在房间里，快要睁开的眼睛立刻紧紧闭上。

疼不疼你不知道吗？！

程阮越想越气，刚才没有的忍耐力现在全拿出来了。

动作缓慢地转身翻向靠墙的那侧，身体的疼痛也阻挡不了他对燕明表示气愤和谴责！明明是他来杀自己，用的药让自己变成了这幅样子。

哼！

一句话也不想和他讲。

“阮阮，乖，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理我。我可以先离开，但是你记得翻过来躺着，郎中说这个姿势容易压到。”

燕明看到程阮抗拒的态度，皱了皱眉。但又看到程阮不小心漏出的肩上最严重的伤口，冷冽的声音和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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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在接下来的几天没有再看到燕明，每日也只有一个侍女将饭菜和洗漱的热水送进来。程阮明白了，燕明好像是想要把自己关在这里，不让其他人发现……

过敏反应在一段时间后才彻底痊愈，程阮也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歇斯底里的爆发后。

燕明平静地等待程阮哭过后将他的泪水擦拭干净，轻声说道：

“阮阮，你要记住。之后你就只有我了，不要再把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

程阮哭累了，燕明的声音环绕在耳边，他一句也不想回应。

什么时候才是头呢？

他在这里见不到哥哥，见不到自己熟悉的一切人，

这里所有的人似乎都被命令不允许和自己说话……

这样待下去会疯掉的。

程阮盯着黑色的绸布，在心里默默乞求着。

害怕、无助、孤独……

每一样都在腐蚀着程阮的心，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啊，说好的抽离呢？】

【一个人快要撑不下去了……】

知道程阮的精神因为长时间的压抑变得恍惚，眼中的光圈几乎不能聚集在一起，涣散而无神时，燕明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他似乎把程阮逼得太紧了……

程阮由于长时间的绝食以及睡眠不足身体虚弱到了极致，燕明找来的大夫在悬丝诊脉后也只是摇了摇头。

心病还须心药医。

燕明将很久不会说话的程阮抱在怀里，曾经健康活泼的人已经能够在拥抱时感受到明显的骨骼感。

……

长久的沉默后，燕明将头抵在了程阮的肩膀上。

“你想离开吗？”

程阮恍惚间听到了“离开”二字——

“离开”“回家”

程阮对外界的感应能力已经很弱了，只是听到这两个字时眼睛亮了些，手指不受控制地抖动。

答案很明显了……他想走，想离开自己。

是啊，

谁又会愿意和管着自己的人待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