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进榆苔村,几位村里人去田里干活,都热情的和小二打招呼。
回到赵家,自不必说全家人都聚到西屋问这问那。
关于段纯的伤势,关于先生的事,两人都一一作答。
夏茹绾将礼物给了几位长辈,叫银珠将绣线和布料拿给赵红梅,赵红梅开心万分,道谢后就拉着银珠去绣花了。
孙氏早早就做了晚膳,吃过饭天色还早,赵怀安和夏茹绾二人携手去了后山,赵怀安试着提气跳跃,还真是可以一跃而起,开始有些生疏,跳到树枝上也站立不稳,很快掉下来,随着他慢慢练习,逐渐掌握了使用轻功的窍门,站在树枝上的时间越来越长,大概一个时辰过去,天色不早了,夜色开始慢慢笼罩上来,二人也准备下山回家。
远处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而且是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来的,应该是村里人准备要向山里去。
村里进山的路有很多条,都是大家从自家方向往山里走出来的,不过要往更里走的路就只有他们现在站着的这一条。
“爹,咱们就去山顶吧,先把坑挖好,夜里再上去埋上就即可。”说话的声音竟然是范启峰。
赵怀安拉着夏茹绾一闪身躲到灌木丛后,夏茹绾也听到了范启峰的声音,这天都黑了,父子两还跑到山上来挖坑,这事委实蹊跷。
两人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谈话。
“唉,也只有如此了,你祖母也真是的,眼看就科考了,她咋就在这种时候去了呢?”范友明轻声叹息。
“爹,这事千万要瞒住了,要是被有心人知道,告到县太爷那里,我这三年都无法参加科考。”两人边说边上了山。
许是他们认为这天都黑了,村里绝不会有人上山,连赵怀安和夏茹绾一直跟在他们身后都没发觉。两父子手里拿着锄头铁镐,一路走还一路说话,在山腰时说话还有所收敛,压着嗓子,越往山顶,两人越是毫无忌讳,声音越说越大。
“峰儿,你妹妹非要退了那秀才,你在秋闱前去见他一面,把定情信物和莲华的庚帖拿回来吧。”
“爹,那罗兄只是长相普通些,他的学业并不差,秋闱有望考中,春闱再进了进士,找个什么样的小姐不行?他现在就是看在莲华外貌尚可,真要高中了,他还不一定看得上莲华呢。”
“你这是什么话?他高中怎么了,你也会高中,你做了官,还愁给莲华找不到一位好夫婿?”范友明语气不悦,大概是走累了,他边说边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跟在他身后的范启峰。
赵怀安拉着夏茹绾往边上一闪,躲在一棵大树后。
此时正值凸月,虽是夜晚,山中影影绰绰还是看得见人影的。
“就怕再好的夫婿我妹妹也看不上,她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还是那病秧子,如今病秧子身子好了,她越发的疯癫了,整日就想着要如何代替那冲喜的夏家丫头。”
夜色中夏茹绾朝赵怀安眨眨眼,要不是离得近,怕那父子听到,她还想冒两句酸水,那范莲华真是执着哈,怎么就盯着人家的夫君不放?谁给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