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看心情吗？”十九号只知道这个几乎所有人都默认的说法。

“恶众谷跟不少商队都有所往来，他们会为商人们提供很多娱乐节目，就比如现在。”

“你是说，有人在看我们？”这还是十九号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一回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之间赌上性命的决斗又算是什么？

面具妖也不在意十九号的感受，自顾自地说道:“节目光是看，多少也没什么意思，一定要有参加感才行，商人不缺钱，开盘赌钱最适合他们了。恶众谷和商人交易，钱都让商人赚了去，这自然不行，必须要让这些商人吐出来点才行。”

“上场顺序是安排好的！”十九号也不傻，说了这多，自然也能猜到。

“像你这种幸运儿，他们称之为‘碗儿’，你们的赔率可是很高的，恶众谷会让你们这些‘碗儿’多活段时间，然后在一个良好的时机，安排个实力强的对手，让你们去送死。”

十九号麻木地坐在椅子上，眼里已经失去了光亮。原来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希望，一切不过是别人捏造的一个永远无法到达的谎言而已。他的那些朋友也不过是死在了一条通往谎言的路上。

面具妖见状，接着下了一剂猛药。

“还有一件你可能不知道的事，毁掉小沙村的魔兽，是恶众谷驱使的。他们为了扩招兵力，干了不少这种事，同时也是为了找合适的‘碗儿’用来赚钱。”

砰的一声，十九号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已经感受不到周围的一切了，甚至连摔到地上的痛觉都未感受到，只有大脑的混乱是如此的清晰。他突然很羡慕那些已经死去的朋友，羡慕他们不用知道真相，羡慕他们直到死都仍相信希望是存在的。

傀儡最幸福的事，一是挣脱身上的线，二是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提线木偶。

他现在就是那知道自己是提线木偶，却又挣脱不开线的傀儡。

十九号用全身的力气起身，跪在地上，抓着面具妖的胳膊，用嘶哑的声音喊道:“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面具妖扶他起来，说道:“我正是为此而来的。”

这句话在十九号看来，是如此的温柔。恍惚间，他看见了希望闪过，就像黑暗中的光点，就在那里等待他，仿佛触手可及。

伴随着血花的绽放，十九号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随着周围一些妖的惊呼，卫兵很快就来了。

面具妖只是退后了两步，举起双手，毫不在意地笑道:“好久不见啊，我们应该有快十分钟没见了吧。”

周围的妖只能在骚动中隐约听到。

“五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