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间胶着无比。
井春吞咽着喉咙处的口水,目光已然放在了姜和异的身上,如今字迹都在这儿了。
姜和昇若是想抵赖便也只能称是有人模仿字迹所为了。
姜和晟端正身子,手指微微屈伸,定在了桌子上,等待着姜和昇的回答。
朴荷像是姜和晟的传话筒,“誉王若是不想说,本宫大可传唤翰林画院的人认一认字迹,陛下顾及情面,散退了众人,不往外传,翰林画院的人一来,可就不是家事这么简单的了。”
若是让外人知道了,这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啊。
“是臣弟所为。”
啪的一声,桌案的砸响让整个帐篷像是至于冰天雪地一般严峻,姜和晟手中的茶盏裂出了深纹,茶水也顺着裂痕渗透水渍,滴滴答答的声音就像是死亡的时钟,蔓延着恐惧。
“陛下是要给巨弟定罪吗?”
井春在后方观望着战火,看着姜和昇的姿态是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若是旁人,这个节骨眼上早就跪地求饶了,可姜和昇不但没有任何要跪下求饶的意思,还依然自若地站直了身子,“这其中只有八字,单单几句只言片语便要定臣弟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那你就给朕来解释解释这八字的意思,写下这封信的意图又究竟是什么?”
姜和昇看着面前的娇美人,脸上闪过一丝悔恨,片刻即散。
“此信不过是寻常问候而已,陛下身体欠安,又从不外泄,臣弟是担心陛下安危才出此下策让娇美人告知。”
“怎么说你是体恤朕了?”姜和晟不禁冷笑一声,“你是想看朕何日崩逝?你好登上皇位?”
两句不轻不重的语调竟是吓了井春一身的冷汗。
“臣弟没有!”姜和昇起誓道:“臣弟绝无二心,天地可鉴!”
“朕看你不是二心,二心侍奉两主,你是只有一心,以自己为主!”
“陛下,其中兴许有些误会,请陛下明察。”
朴荷听着姜和瑾说出这样的话甚是觉得可笑,可别忘了,姜和昇和娇美人两人的勾连还是承蒙姜和瑾之口告诉朴荷的,如今姜和瑾竟是这样惺惺作态,装出一副兄友弟恭之行,还真的让人觉得轻贱。
姜和晟转过头来看向了姜和瑾,“和瑾,就当这半截书信存有误会,但倘若有人看见誉王与娇美人宫外相聚,这也能说是误会吗?”
?
难不成不止井春一个人看见他们两个人相聚的场景?
姜和昇瞥过一眼看向井春,虽只是一眼,那模样就要是把井春生吞了一样。
别别别别别看我,目标太大了!
“黎王妃,你说呢?”
!
?
井春一整个呆愣住,不是,她见过两个人的事情从来没有跟谁说起过,到底是怎么传进姜和晟的耳朵里的?
当日看见两人的只有井春,又是谁看见了井春看到了?
等等,是乔樱!
乔樱当日在场!
她得找乔樱!
乔樱因为剑伤还在王府修养,并没有随行,这个井春是知道的……
怎么会这么巧,要找她的时候偏偏不在!
是姜和瑾?
难不成是姜和瑾告诉姜和晟的?
有这个可能,乔樱不会对此事知情不报,姜和瑾一定是知道井春碰见过!
井春心一横,极力保持着镇定,此时她可不能乱了马脚,“臣妇笨拙,不宜参言。”
笨拙是最好的保护色,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