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梅虚心接受的模样,唐雪瑶没再说教,揉了揉阿梅的头便踏入殿中准备落座。
按照她的身份,应该坐在前排。
但她四处搜寻,愣是没有在前排找到空位,唯独偏僻的角落里有一个空位置。这种位置,再怎么说也不会是她一个王妃坐的。
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见春兰快步走来,带着歉意说:“王妃恕罪,今日实在不巧,您来得太迟,仅剩后面的位置了。”
又不是现代参加派对,哪有什么先来后到之说,真是说谎不打草稿。
看来是故意的,又来整治她了。
阿梅当即不服,张嘴就要骂,被唐雪瑶一个眼色想起自己刚刚答应的话,只能憋屈的沉默。
阿兰拉了拉阿梅的手,示意忍耐。
唐雪瑶眯眼看着春兰,直到春兰忍不住偷偷抹了下额角的汗才慢悠悠地说:“好啊。”
其实她心里高兴得打鼓,要不是不得已她根本不想来这种虚情假意的宴会,整个宴会也不知道谁是真的高兴,各怀鬼胎,能让她离中心远远的,她高兴到想搂着春兰跳舞。
只是这种位置的事情,小家子气的手段一看就知不会是淑贵妃的手笔,只可能是春兰公报私仇。
对于多次对她下绊子的人,哪怕唐雪瑶心里高兴,也要吓吓对方,好让人误以为自己憋着满肚子坏水,心惊胆战。
突然,一道凄惨的哭声远远传来,如泣如诉,尖锐高亢,宛如孟姜女般委屈:“父皇,您要为我做主啊——”
过了一会,众人才看见打扮得雍容华贵但哭丧着脸的薛梦。她一进门后就左顾右盼找皇帝,然而此时宴会还没开始,皇帝和淑贵妃尚未到场。
白哭了一场。
薛梦泪水还挂在腮上,但脸已经被尴尬弄得红彤彤,惹了好几声喷笑。
唐雪瑶坐在角落里,露两颗大眼睛瞅,亮晶晶的,满是看戏的水光。逗得阿梅和阿兰原本紧张的心情消失殆尽,没忍住偷偷笑了几声。
“皇嫂你怎么了,皇兄呢?”
宁彦出声打破了沉默,他是天生捧哏人,受不了没人接话。
薛梦擦擦泪水,睨他一眼,很看不上的样子,“不关你的事。殿下自然是因为事务繁多,无隙出面,总不像你无所事事。”
“什么事啊,是娶妾的事吗?”宁彦一脸无辜地问。
薛梦瞪他一眼,咬牙切齿的,柳眉竖起,“六弟你很关心东宫的事务啊?”
“我们兄弟齐心,太子哥哥的事便是我的事,我的事我当然关心啦。”宁彦笑嘻嘻的,完全不在意薛梦杀人的目光,还乘胜追击,“皇嫂,你说是不是?”
“六弟你再这么放肆,我就要告御状了!”
宁彦摸摸鼻子,无趣地离开,坐回前面的位置,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每次都来这一招,也不嫌烦……”
这是,太监高亢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堂里的哄闹。
“皇上驾到——淑贵妃驾到——”
太监声音响起的瞬间桌椅碰撞,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皇帝刚让诸位坐下,还没扯出笑脸唠家常,太子妃便嚎了一声,跪着出席,哭诉道:“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