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现在该怎么办?”胤禟刚被从宗人府放出来不久,正憋着劲给胤禛找不痛快呢,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踢到了铁板。
胤禩弯曲食指放在唇上,目光幽深,“如果能想办法搞到钱,这件事就可解。”
只要有钱,粮草自然会有,没有了十三仓,还有富庶的江南大户,到时候就算是买也来得及。
“可现在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银子。”胤禟说着说着心里冒出个主意,“八哥,要不然再去跟国库借点。”
“不可。”胤禩一听立马拒绝了。
虽然现在距离胤禛追债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皇阿玛在这件事上发了那么大的怒气,要是有哪个好事的再告上去,到时可就得不偿失了。
胤禟听闻心里有些焦急,“那你说怎么办。”
“你且让我想想。”
没有粮草,大军就一日不能开拔,但人家策妄阿拉布坦可不管你这些,当天晚上就对西北边境进行了一次骚扰,虽然阵仗并不大,但也造成了一些伤亡。
军营里所有人都清楚,这次试探可能就是大举进犯的前兆。
如果让敌军探听到目前困境,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办法,胤禵只能将实情上报给了康熙。
朝堂之上,康熙举着胤禵的折子,“你们谁有对策。”
粮草之事他其实心里也清楚,但现在南海、西北都是肉,总不能顾这边丢了那边。
下面官员一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想揽这个难啃的差事。
康熙环视一周,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胤禛身上。
但胤禛这次显然不想多管闲事儿,你那么明显想打压年羹尧,难道现在让我自己给自己挖坑吗,所以对于他的暗示全当没看到。
可康熙没打算就此放过他。
“胤禛,你怎么想?”
胤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硬着头皮上前,“回皇阿玛,儿臣以为既然国仓无粮,是不是可以从地方富商手里买私粮,这样或许可解燃眉之急。”
康熙将身子坐直了些,“拿什么买。”
他也想到了这一层,但现在手头确实没银子啊。
胤禛眉头紧皱面露愧色,“这……儿臣暂时还没想到。”
对他这种态度,康熙有所预料,但眼下也不能强行按头办事,只能将摊子交给了漕运总督和各地巡抚,要求筹粮。
旨意是下发下去了,可根本没人肯干,就像胤禛当时收欠款一样,那时他还是康熙亲指的钦差,又顶着皇子名号,就这还步步艰难,何况是那些本就跟富商连气同枝的地方官员。
为了少交些赋税,富商们每年可不少孝敬他们。
所以最终就是,胤禵在西北苦等,但粮草之事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这新粮不来,驻守的官兵还一直消耗,胤禵每晚都为此失眠,以前打仗他只管行军布阵,这后勤方面从来没让他操过心,毕竟是皇子亲自领兵,下面的人都不敢误事儿。
可这次不巧,偏偏就跟南海那边赶到了一起。
就这样又熬了几日,在策妄阿拉布坦的持续骚扰和官员不作为的情况下,胤禵还是撑不住上了折子,要求回京。
康熙虽然失望,但也只能批了。
年羹尧得到消息后,大清早就带着人来到胤禵军帐前面。
胤禵一出来就看到外面乌泱泱站了一群,可比当时迎接他来的阵仗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