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恐惧压倒的贝丰乾,在杨景信的目光下,像是被钢钉深深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随着杨景信的目光,所有人的视线都注视过去。
这一刻,视线的重量真实不虚。
贝丰乾紧张的脸色由黄色变成蜡一样的白色,嘴唇也变得苍白起来。
他干巴巴地抿着双唇。
杨景信看到,贝丰乾的嘴唇竟然有些干裂。
他是真的感觉到了恐惧。
但杨景信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敌人现在看着凄惨,是因为他曾今有取死之道。
贝丰乾终于站不住,“砰”的一声,跪在地板上,爬伏下来。
“咚咚咚!”
贝丰乾额头狠狠撞地,将乳白色的地板撞出深邃的裂缝。
“老祖宗,我错了,我错了!”
“请你看在我是贝家的子孙,我为贝家也出过力,饶了我吧!”。
“看在当年我父亲也曾随您出生入死过!”
“饶了我!老祖宗!”
贝丰乾一时磕头如捣蒜,甚至涕泗横流,看上去极为悲惨。
贝家有人甚至心软,不再看。
贝良逸冷冷看了半响。
“决定你生死的,是叶先生。”
贝良逸苍老的声音传来,贝丰乾还抱着的小心思和侥幸,彻底消失。
他抬头看了杨景信年轻的面容,慌忙低下头去,“叶先生,是我被蒙了心,我该死,我错了。
请你……请您看在贝家,看在贝如的份上,绕过我吧!”
“咚咚咚。”
贝丰乾说完,又咚咚咚地磕个不停。
杨景信淡淡扫过一眼,看向贝良逸。
“贝前辈肯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杨景信的话,让贝丰乾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他本能的愿意去相信杨景信会放过他。
贝良逸心中叹息一声。
他有些佝偻的身体,缓缓向贝丰乾走去。
他站在贝丰乾的前面。
贝丰乾头埋在破裂的地板上,灰尘的气息不断钻进他的鼻腔。
一只苍老嶙峋的大手放在在他的头顶,缓缓抚摸。
就在他心中一松,觉得逃过一劫时。
那只瘦骨嶙峋的大手划过头顶,后颅,直到脖颈。
贝丰乾心脏悸动,碎了一般的疼痛。
“咔嚓!”
一声脆响。
贝丰乾身体颤动。
贝良逸松开手掌,贝丰乾身体无力摔落。
他死了。
一场大战,贝家原本已经做好再受憋屈的准备。
结果突然冒出一个人,眨眼间就将两名来犯的筑基境灭杀。
而这个人,竟然是曾今贝丰羽力排一切众议邀请而来的上卿。
众人看向杨景信的目光,好奇中带着敬畏。
实力差距太大,已经无形中形成沟壑。
而此时贝丰羽昂首挺胸,觉得已经达到了人生巅峰。
他慧眼识人,给贝家拉来了一尊大神。
贝家因为老祖宗大限将至,被人无限欺辱。
而现在,只要叶信愿意传出一句话,整个南离郡,就没有人敢得罪贝家。
他似乎看到了贝家再次伟大的时光。
重铸贝家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贝良逸还算识相,杨景信转身离开,回到贝如的后屋。
贝家的纷纷乱乱不说,杨景信回到后院后,无人敢打扰。
即使是贝丰羽和贝良逸,也在杨景信没有点头的情况下,不敢进来。
唯一的例外,就是贝如。
杨景信安静的过了一晚,第二天上午,贝如急急忙忙到来。
他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叶大哥,郡守来赔罪了!”
他脸上挂着震惊的表情,像是看到太远从西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