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新娘子入了院子,陆父陆母还有卫枕钰都被请上了坐。
为了整顿好看,顾棐南也被拉在了赵尔洪长辈的位子上。
随着喜婆开始吆喝,赵尔洪蓦地眼眶红了。
等到给长辈敬酒的时候,他直愣愣的半跪下,给卫枕钰磕了三个头。
卫枕钰大惊。
三叩九拜,这可是给家里尊敬长辈才行的礼事!
“干什么?快起来!”
“这可是折煞我了!”
赵业站在旁边笑着摇头,眼眶有些酸涩。
赵尔洪磕完头起来,抬手抹了一把眼睛。
“我和老二颠仆多年,能遇到卫姐,实是一生之幸!”
“我老赵便在今日,三磕三谢!”
“一谢卫姐提携之恩!二谢卫姐亲待之恩!三谢卫姐牵缘之恩!”
“从今往后,卫姐便是我们兄弟二人的亲姐,长姐如母,这礼你受得住!”
卫枕钰一时怔住,少见的露出无措。
顾棐南轻笑,安慰道:“阿钰,这是他的心意。”
半晌。
卫枕钰失笑道:“犟不过你,快起来吧。”
等两个新郎官给分别敬了茶之后,总算是礼成,把新娘子送进了洞房。
两家的亲戚都坐在了院子里,赵尔洪和陆明一直轮着敬酒,只是眼神时不时的飘在了洞房那里。
卫枕钰和温氏众人坐了一大桌,见状笑了起来。
“瞧瞧这,已经急得不行了!”
宋琴支着下巴,眼里露出点羡慕来:“真好。”
卫枕钰打趣她:“你和简公子和好了,成亲不就是早晚的事儿?”
宋琴瞪她一眼。
“哪有那么容易?”
“他这次为了我和他先生算是掰了,早回去处理麻烦事儿去了。”
卫枕钰叹口气。
“伯父也回去了?”
宋琴听到这儿正色了些。
“没,我爹他们去京城了,对了,还让我给你们俩带句话。”
“若是你相公有想法的话,春闱尽量一去。”
一听春闱,村长众人也凑了过来。
“是啊,顾小子因为腿的事儿,这么长时间不能接着考怪可惜的。”
“不然怕是早就成了员外爷了!”
村里人对高官门第认识的不清晰。
像肖家老爷肖员外这样的,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不小的官,若是能做成知县便已经是光耀门楣。
顾棐南闻声,眸色深邃了些。
他朝着村里的叔婶们报以一笑。
“我尽量去。”
倒是卫枕钰听出了关键。
她压低声音问宋琴:“为何非得是春闱?”
宋琴面色逐渐郑重:“我爹说,今天的秋闱可能会取消,日后会变成一年春考一年秋考。”
“而且如今那位的想法变化莫测,谁知道明年又搞什么幺蛾子?”
顾棐南微微捏紧手指。
项九琨扎在人堆里,吃了好几块肉,又一口烈酒下肚打了个嗝。
“还有两月时间,丫头,让你找的药材得提上日程了。”
卫枕钰心沉了沉。
顾棐南一直不知生机花的事,眼下以为是治腿的其他药材。
他缓笑着安慰卫枕钰:“阿钰不必太急,若是……”
“你心放回肚子里,没有若是。”
卫枕钰利落的打断了他。
她侧头看向项九琨,眸底划过一抹冷凝:“大概得多久?”
项九琨听出她话里的深意,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一’。
“少说也得恢复一月。”
说话间,赵尔洪两人已经敬了一圈酒。
在众人起哄的声音里急不可耐地入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