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卫枕钰自然不知道一大一小正在传授经验,直勾勾地盯着顾棐南等待下文。
就见男人只是揽住她的细腰,随即微微俯首,轻轻贴住她的额。
“阿钰,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容貌,但,有些事本就不能逃避不是吗?”
“前世我因为入药的缘故,加上脸部被大半灼烧,一直是以面具示人,倒也从未察觉皇上和我母亲的事。”
说完,他低低地自嘲笑了声。
“准确说,前世就没想着找父母。”
卫枕钰敛下眸子,也抬手轻轻抚住他宽阔的脊背。
“自我们来京城后,很多事一件接着一件,总感觉阴谋四起,时常担忧前路。”
“但从那日我杀了苏涟之后,忽觉许多事本就是人为,我们也是人,我相公聪明如斯,又何惧前路?”
话落,她微微踮脚,在顾棐南唇侧轻轻落下一吻。
“做你想做的,我会在你身边。”
不知是不是这一吻来的太迟,还是两人许久未温存,渐渐的,主动权被拿在了顾棐南手中。
耳磨斯鬓,缱绻无边。
*
学士坊。
这是京城特地为各地参加会试的学子腾出来的住宿之地,但因为房间有限,也并非人人可入。
要么需得家中有权势少许,要么就得金银购之,再或者就是各地解元,可免费入驻。
萧盛路过津州解元的几个房间时,微微顿住脚步,心中很是不安。
这次会试的题目贴近朝政,大多需要针砭时弊提出建议,比想象中的还要难上几层。
他本就乡试之时被打击的信心不足,又分出大半精神来尝试夺回解元,更是努力讨好随平王,留给功课的时间可想而知,不剩多少。
第一日听闻苏涟要去南阳的宴会,帮自己寻得人脉,便并未多问,只是昨夜却没有见到人找她。
他心烦意乱,更是觉得苏涟心怀不轨,又哪有找人的心思?
只是这顾棐南也不在……
萧盛想到了之前苏涟的小心思,猛地把拳头捏的咔吧作响。
难不成这个贱女人真的去找他了?!
他疾步匆匆,很快走在一楼的茶室,却听到一道很是吊人胃口的声音。
“哎哎,你们听说了吗?昨儿咱们考试,可是发生大事了!”
“你说的可是南阳公主寿辰?”
“是啊!兄弟,你也听说了吧?那宴会上有歹人出没,据说是外来的一个女子勾结神秘组织引来的呢!”
萧盛的脚步倏然停住,左心房砰砰地响起声音。
南阳生辰宴?不就是苏涟去的那个宴会?
就听悉悉索索的议论声接继传来。
“还真别说,这事啊,据说都把皇上给惊动喽!”
“你说那女子也是怪,说是伪装成郑家的表亲小姐,进去要害那个掌事、掌事夫人?”
“你行不行啊?人家那是女掌事,听闻掌管津州一带的酒楼!是那宫家的重要人物呢!”
“啊对对,却说这掌事的护卫啊,神兵天降,直接收服歹人,将那苏莲花,也一并送进衙门喽!”
话音刚落,学子的肩膀就被一只手用力握住。
“你说什么?”
那学子吓一跳,抬头对上萧盛英俊而又冰冷的脸,却只是嗤笑一声。
“看你打扮也是学子,神气什么?”
“怎么?你和那个苏涟有关系啊?你情妹妹?”
萧盛心中的怒火瞬间达到顶峰,但眼下也知道不是闹事的时候,只得压低嗓音。
“刚才是我无礼在先,只是此事我确实一无所知,还想听兄台再给讲讲,听个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