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的事与愿违并不紧要,坚持就是胜利。”朱二干笑一声,不紧不慢地应道,话中掩饰不住他的自我肯定。“再说,张兄身处此地,尺素传情的浪漫,显然你也懂得。”
他的语气很平静而意味深长,张二锤闻言暗自吃了一惊。
“浪漫?”张二锤睁大半闭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朱二。同时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老头的身影,一阵恶寒。
“张兄你又是给哪家姑娘写情书?”朱二脸上闪现着打趣的神情,喉头喷出一股暖和的兽性味道。
“情书?!”老头一瞬间变成了清风霁月的郑一朵,一种隐约的渴望涌上张二锤心头,他遐想着,却摇了摇头。“朱兄误会了,我到这来是为寄钱。我志在勇闯天涯,儿女念想只会影响我的出剑速度。”
“张兄,这你就错了。”
“哦?”张二锤面露疑色,目光灼灼地看向朱二。
“不止错了,还大错特错。”朱二喝了一口茶,咂咂嘴,摇晃着脑袋。“马行无力皆因瘦,人欠风月全白活!少了流水桃花,人间哪里值得!”
张二锤不禁哑然,转而又缓缓一笑。
“那想必以朱兄的身份,弱水三千已瓢瓢试遍,人间已相当值得。”
“张兄,你需要摒弃愚昧的世俗。瓢瓢都是皇室包办的例行公事,不提也罢。”朱二说着,叹了一口气。他的目光忽然空放,有点虚缈。
“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这话,只怕难息白华之怨。”凝神静气地沉默了一会儿,张二锤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但其实,即便你再无激情,那也是娇艳的鲜花无疑!”
“人不能因为手头拥有的,而完全无视其他机会。”
“你把贪得无厌说得太过清新脱俗了。”
“一言以蔽之,野花总是更香的。”朱二的眼神充满热忱,脸上洋溢起了饥渴的光彩。好坦然,没有丝毫的虚伪与做作。
“那可是一大园子的名贵家花!”
“姑娘不在多,三五十个能交流灵魂的便足矣。”朱二微微一笑,慢慢摇头。
“你这要求可真低。”
“又不是盼着春燕冬返、求着皓月每降,这小小愿景,无疑实在。”
张二锤浑身一颤,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