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南本能的想要躲开，却牵动了身上的伤，他顿时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叫你别动了，那天以后你就没有洗过澡了，我给你用水擦擦。”眼见着康南还要再躲，开口说道，“你不让我擦，想明天芳姨来给你擦吗，虽说芳姨年纪大了，总是不方便的。要是不擦，伤口感染了，疼的还是你。”

康南听到封北说让芳姨来擦，马上不动了，他不想她老人家看到他身上的伤，尤其那处可怕的撕裂伤。他到现在还记得撕裂时的疼痛，痛的他一口气上不来，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见康南没了挣扎，封北一粒粒解开了康南的病号服扣子。每解开一粒，他身上的伤就多展现一分。等到全部解开的时候，封北才看到了他身上大片的青紫。

他咬了咬牙，恨透了那时候的自己。却见康南依旧是侧着头转向一边，不愿看见始作俑者。

封北明白，现在自己的行为在康南眼里看着特别假惺惺，明明是给他强加伤害的人，现在做这些装什么好人。

封北把水里的毛巾拧个半干，然后展开凉了凉，就覆上了康南的胸膛。康南被吓得一颤，然后恢复了蜡像般的一动不动。

封北一寸寸擦过康南身上的皮肤，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散瘀了，所以看上去特别严重。他轻轻的擦拭着，怕弄疼了他。

他慢慢的给康南翻了个身，才把后背也擦了一遍。他的漂亮的蝴蝶骨，因为他那天的粗燥，狠狠撞在了墙上，现在依然能看到上面的擦伤。

这一身痕迹，都是他当时犯下的罪证！

封北慢慢脱下他的裤子，为了上药方便，里面光裸着。这是最触目惊心的伤口，上回封北已经见过了。

毛巾擦过那处的时候，康南开始抖的厉害，双手紧紧的揪住身下的床单。

那夜恐怖的记忆一直在康南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只要一闭上眼睛，满是封北想要弄死他的神情和凶狠的动作。

“呜……”康南颤抖着呜咽出声，那种从心里衍生出来的害怕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反应。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封北看着这样的康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明明刚见面时灿若星辰的眼睛，现在里面只看得到恐惧。

封北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慢慢的一点点轻柔的抚过，毛巾脏了就重新搓一把，再擦慢慢擦一遍。

封北从来没有服侍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他自己的父母。但是现在他像膜拜神圣的仙女一样，擦拭干净康南身上的每一处。

封北换了两次水，把康南从头到脚都清理了一遍，连脚趾头都没有放过。

康南期间虽然害怕的不行，但是清理完感到舒服了很多，于是侧过头慢慢睡着了。

封北收拾完东西回来的时候，发现康南的呼吸绵长缓慢，应该是真的睡着了，于是他关掉了病房里的灯，然后坐回床边的椅子上，在黑暗里趁着月色看着胸膛微微起伏的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