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戮青苏提及师父言语间满是崇敬。
“我的师父乃是苦桑部落的后裔,且是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的大儒,先皇曾多次请他出山。”
难怪戮青苏三观未曾歪斜,原是经受过良好的教育。
“你和师父是如何相识的呢?”越罗又问。
“远亲。”戮青苏答,末了又亲了亲越罗的额角,“不过,师父归隐多年,我自是寻不到其踪迹,也亏了越太师将我送至师父门下。”
“这便是你说的越家于你有恩?”越罗抬手抚上戮青苏的脸颊。
戮青苏抓住越罗的手放在唇边:“是。没有越太师,不会有今日的我。”
能与大儒沾亲,能让越达出手相助,戮青苏怎么可能出身寒微?
越罗更加确定戮青苏同苏扩有关。
或者说,戮青苏便是苏青。
“师母颇通医理,君迁子是师母收养的孤儿,自幼学医,十四岁时便开始云游四海、悬壶济世,故而有获六道神医之名。”
戮青苏话音落下时又察越罗走了神。
“阿罗,你有心事。”戮青苏眸光微微一沉,这一次不再是询问的语气。
越罗回神,她看着黑暗中的戮青苏,借着锦罗帐缝隙里透进来那一束微弱的光,看着他的眼睛。
繁杂的思绪在她的心窝里翻搅剐蹭,不知过了多久,她浅浅呢喃了一声。
“苏青。”
越罗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常人难以听闻。
戮青苏稍稍一愣,想是未曾听清,只轻声道:“大声些,为夫听不清。”
“青苏。”
越罗的吻落在了戮青苏的颊边,掩上双眸时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她心疼他。
极致温软的吻让戮青苏倍感惊喜与意外,他激动地回吻越罗,却不想触碰到了她颊边的眼泪。
“怎生哭了?”戮青苏有些慌张。
“想是抄佛经抄太久,眼睛有些疼。”越罗借口。
戮青苏便用温热的手掌覆上越罗的双眼,轻和地给她揉按。
“你适才说到哪儿了?”越罗扯开话题。
戮青苏便又重复道:“我说,师母颇通医理,君迁子是师母收养的孤儿,自幼学医,十四岁时便开始云游四海、悬壶济世,故而有获六道神医之名。”
“迁子神医也是个神童啊!”越罗感叹。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神童?”戮青苏早已看破,“有的只是比常人多上千百倍的勤苦。”
“你定是也吃了许多苦。”越罗的指触上戮青苏右手上的疤痕。
“先苦后甜。”戮青苏吻着越罗,“诚不欺我。”
“可我心疼你。”越罗热烈地回应他的吻。
锦罗帐轻轻飘动,漏进来的光影晃了晃。
“若是心疼我,那便永生永世都不要离开我。”戮青苏为越罗拉上敞开的衣襟。
“好。”越罗轻轻地应。
戮青苏抚摸着她的青丝,不知出于何种因由自责且无奈地叹了声:“委屈你了。”
“不,我命好。”越罗又紧了紧环住戮青苏腰身的玉手。
“阿罗。”
过了很久,渐渐隐灭在缝隙的那缕薄光里,戮青苏一遍遍地念:
“我答应你,再过两年,我们便去江南,去江南的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