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青苏是为苏青、乃是假太监的事她可以藏口,不对外吐露半个字。可俗语有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男欢女爱,纵是防御措施做得再好,出现个万一,若有了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一切以大局为重。我只望我不要成为你的负累。”
越罗向来是识大体之人,她也不愿因一己私欲而害了戮青苏。
她见戮青苏脸色依旧有些沉重,竟是十分大胆地爬上戮青苏的膝盖,圈住了他的脖颈。
“再说了,我现今这副身子年纪轻小,放在中-华,可还是未成年呢!在中-华,大部分人的观念里,未满十八周岁的未成年,是不被允许做羞羞之事的。”
越罗脸上挂笑,贝齿间蹦出的声音很是轻柔。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抬起玉手拢了拢头发,满含笑意的桃花眼撞进戮青苏眼底那两汪漆黑的深潭。
随后,越罗伏在戮青苏耳畔,盈盈道:“只要你能忍住,我便也能忍住。”
越罗的衣领掩得并不十分严实,戮青苏看见了绽放于雪肌之上的红梅。
也不知越罗沐浴后是否擦了香膏,将娇软的人儿搂在怀里,他只觉好似搂着一缕浅散着梅香的氤氲甜雾。
想到适才被打断的好事,戮青苏心中五味杂陈,竟是窜起了无名之火。
这把无名之火,究竟是烧向他自身的鲁莽,还是烧向早不搞事晚不搞事的越铖,他也一时想不清楚。
无名之火烧得他拉下了脸,越罗见此皱了皱眉:“你做什么又黑了脸?”
戮青苏未有应答,拖着越罗脊背的右手只稍稍使力将她往前一推,左手拖制住她的后脑勺,叠上她的唇轻轻撕咬起来。
跟饿狼似的!
待戮青苏过了把瘾,越罗只觉唇瓣微微肿起。
越罗心觉委屈,十指不住揉握成拳,本是想捶打于他,可触上戮青苏那露着几分可怜的眼神,到底下没去手。
戮青苏见越罗抬起来的拳头又放了下去,知晓是她舍不得,竟是心觉好受了些。
抬手轻抚越罗的唇瓣,戮青苏这才有了笑意,他迎上越罗似嗔似怨的眼色,向着她言语暧昧缓声道了句:“早晚把你吃进肚子里。”
“你又说胡话!”越罗红着小脸跳下戮青苏的膝盖,有意看了一眼时漏,道,“时辰不早了,你快去偏房沐浴洗漱,可别拖到大年初一。”
“好,为夫前去沐浴洗漱。”戮青苏自美人榻上起身,又将头向着越罗倾了倾,“还请夫人为为夫温一壶屠苏酒,待为夫回来,你我一同守岁。”
护城河上方的烟花再度炸开,外街的鞭炮声依旧绵而不绝。
戮青苏前去沐浴洗漱,越罗便依言给他温酒。
她去了趟厨房,取来平底鼓腹的烧水风炉用以温酒,除去屠苏酒,又另外准备了几个小菜。
小圆桌上,摆有小菜、果脯、蜜饯,屠苏酒在风炉上温着。
越罗总觉着缺了些什么,她左右看了看,最终拿起梳妆台上的那对泥人放置其上,这才稍稍满意。
四散开来的酒香中,越罗取出早便准备好的剪纸红包,往里头塞了些银票。
不多久,戮青苏自偏房归来,越罗给他擦拭头发。
待将头发烘干,半束于脑后,又将衣衫穿妥,戮青苏这才坐到了小圆桌旁。
越罗手里捏着压岁红包,正要递给戮青苏时,戮青苏却先一步将什么塞进了她另一只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