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锦馥面露惊讶之色,她连忙上下打量了江宁一遭,确保她无事之后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自从昨夜的事情发生之后,皇后就开始自称身子骨有恙闭门不出,按理说,她应该不会那么快再度对你下手。”柳锦馥眉头越蹙越紧,“你今日是在哪里遇刺?”
“禁卫军侧房。”
这下,就连柳锦馥郁都瞪大了眼睛,“这人得有多大的胆子赶在那种地方行刺你。”她表情惊疑不定,目光不自觉上移,落在江宁身侧的折柳身上。
她随即心领神会的微微点了点头。
然而,江宁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眼神的交互,她毫不在意的垂眸,微微点了点头,“是啊,还好今日林统领在,不然我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话已经说到这里,柳锦馥也不再多问什么,只是随手给江宁倒了一杯茶,既然你没事就好,好好在本宫这儿休息一下,吃个晚膳再走。”
一句话说完,柳锦馥转头,一脸无可奈何的跟折柳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跟自己露出了同样的表情之后,柳锦馥淡淡叹出一口气来,也不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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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徵休整好之后这才来到他和穆景昭相约的地点——锦鲤池边的亭子上。其实这儿本来只是小小的一个凉亭,因为年久失修又位置偏僻,平时甚少有人涉足,因此,这里就成了穆景昭和林徵谈话的固定场所。
没想到这次柳锦馥的生辰,原本的凉亭被江宁误打误撞的拆除,也让林徵和穆景昭沾了一点光。
林徵缓步穿过木兰花丛走到亭边。
其实他平日里甚少有如此的闲情逸致在宫内漫步行走,身边的人说他性子冷淡不愿与人相处,不熟的人则说他神出鬼没不见踪迹。
不管怎么说,他好像始终都与这尘世内喧嚣的一切保持着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
可时至今日,他忽然很想在木兰花丛中好好走一走,听听鸟语,听听花香,仅此而已。
他并不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荒诞想法而感到紧张慌乱,反倒是心中有种莫名的,淡淡的心安。
石子路尽头,那亭上景色依旧,纱幔摇晃,隐约显露出穆景昭的身影。
林徵掀开纱幔走入亭内。
“阿徵,你终于来了,让朕好等。”
林徵拱手,对穆景昭行了个礼,目光在穆景昭身前桌案上的摆放整齐的酒坛上定格。
穆景昭见此,并没有解释什么,反倒是满脸热情的拉着林徵坐下。
“你我兄弟之间,不必拘礼,你先坐这,朕为你斟酒。”
林徵也没有推辞,他方才落座,穆景昭便端着一杯酒向他送来。
那酒杯,比往日里他们常用的要大上足足一倍。
“谢——”他客套的话方才说出去一个字,便被穆景昭一句话生生打断。
穆景昭端酒,仰头将杯中酒喝尽了。
一杯酒下肚,穆景昭的眼中已然泛起了些许迷蒙之色,望着林徵,脸上浮现出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