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瘫？”

不该说的话冲口而出，尹明珠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给缝起来。

但是，她倒也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不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嘴，而是黎茈毓对她用了某种手段。

相同的手段，轻寒也用过，她不陌生。

只是，如今脱口而出说的话，比之前说的更要命就是了。

她脸色苍白的看着黎茈毓，思索着怎么着才能敷衍过去。

但黎茈毓可不是容她敷衍的人，她脸色冰冷：“看来，你是个有秘密的人！”

在尹明珠惊恐的目光下，她随手打出一个真言符：“为什么会说我没瘫？你最大的秘密是什么？说！”

最后这一个“说”，黎茈毓用上了秘法，简单的一个字，仿佛带着千钧般的重量，重重的压在尹明珠的心灵之上，让她不敢抵抗也无力抵抗。

“我重生了！”

尹明珠一张嘴就说了自己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秘密，一个她知道有人已经察觉、但从未有人揭穿她的秘密。

她惊恐的捂着自己的嘴，但是没用。

黎茈毓轻轻的一挥手，她控制不住的松开。

而后一脸痛苦、一脸抗拒的将她最大的秘密，前生今世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你就是天道重新选中的天道之女啊！”

黎茈毓冰冰凉凉的目光投在尹明珠脸上，让她忍不住浑身战栗，她有一种感觉，一种黎茈毓下一刻就会将自己化为齑粉的感觉。

“让我看看……”

黎茈毓一招手，尹明珠就“飞”到了她手心里，然后感受到一股冰冰凉凉的灵力在自己身上“游”了一圈。

“混沌灵根，居然是混沌灵根！”

黎茈毓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嫉妒：“天道还真是看重你，居然让你拥有了千年不遇的混沌灵根，若是……”

她深吸一口气，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冷笑：“可惜，如此好的根骨却给了你这么一个贪生怕死的废物！”

“真是浪费！”

她放手，尹明珠重重落下，砸在厚厚的地毯上，不疼，但那种被当成了垃圾，随手抛下的感觉却让尹明珠倍感耻辱。

“说得好像你就比我高尚似的！”

尹明珠咬牙切齿的看着黎茈毓：“你不贪生怕死吗？你不贪生怕死的话，天道又怎么会放弃你选择我？”

“我只是浪费了天道给的根骨，你呢？”

“倾修真界之力供养出来的白眼狼！”

“你不贪生怕死，你怎么不跟着去异界？”

“十七年前，我几岁？四岁多一点而已！”

“你呢？比我大了整整六十岁！”

“我只是连跑步都会摔跤的小孩子，你是合体期大能，你都临阵退缩了，还指着我去拯救世界？”

“凭什么？”

“就凭天道给的这个让我至今依旧不能修行的根骨和一点点好运气吗？”

在不受控制讲述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和见不得人的算计的时候，尹明珠倒也明白了一件事——

那年，她躲过天道的召唤，没有前往昆仑、去担负她重生为天道之女应该担负的一切，而原本的天道之女黎茈毓，也没有去。

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她黎茈毓一个过气天道之女，凭什么指责自己！

反正……

什么都说出来了，黎茈毓怕是也不会让自己继续活下去，那还不如图个痛快，骂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