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律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她掏出另一份文件，气定神闲道：“我听家里的长辈说，结婚一般是有嫁妆单子的，对吗？”

杨雅慧想了半天，嘴里默默念着：“嫁妆单子……”

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顺势激动地抓住旁边的手，简安然吃痛地叫出了声，杨雅慧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连声“抱歉抱歉”。

“有的有的，”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杨雅慧的眼里泛着星光，“别说我们那时候，现在但凡是婚嫁，都有聘金嫁妆单子的！”

洛江是一个经济开放，文化保守的城市，在各种工业船业高速发展的同时，他们还是沿袭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文化习俗，包括像婚丧嫁娶，除了结亲送嫁的马车改成了轿车，其他的仪式和古代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段律紧接着问道：“那这份单子现在还能找得出来吗？如果能找到的话，清单上物品的所有权就毫无争议全都是杨女士的。”

听到这里，杨雅慧的眼神再次黯淡下来，眼皮半晌抬不起来，她小声念叨着：“太久了，真是太久了……”

眼下大脑的空白，让杨雅慧再次陷入了恐惧和失落，对于嫁妆单子的下落，她完全没有印象。

结婚本来就是两眼一抹黑的事，杨雅慧当时年纪又小，事情又忙，当天又受到了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关注，仪式都是在别人的拉扯下才顺利完成的，她又怎么可能记得这些东西收到哪里去了？

她突然站了起来，带走了反扣在桌面上的手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我去给我妈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