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湘初在打坐,阎璃一只手捏着提子放进嘴里,另一只手持着一把圆扇在扇风。
盘子里的冰块加提子,让整个夏天多了几分舒适。
阎璃的目光瞥到一个黄衣丫鬟正在急冲冲的小跑过来。
“大小姐!夫人有事唤你去花厅!”
听到丫鬟的话,阎湘初的双眸悄然睁开,眸色乍现一闪而过的不耐烦,红唇轻启:“这就过去,”
丫鬟退下后
阎璃凑过去,替阎湘初扇了几下风:“按照你在外面的事迹,并且你才刚刚回来,姐姐,你信不信,准是太离宗上门兴师问罪了,”
阎湘初唇边一抹不屑的笑容,眼里几分杀意,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风华正茂。
“该来的总会来的,走吧,我们去看看。”
两人才刚走到花厅
里面就传来了叶萍质问的声音:“阎湘初!你在外面杀太离宗的人了?”
花厅里,上方坐着叶萍和太离宗的某个长老。
下方坐着的是孙蕊儿,还有一脸幸灾乐祸的阎雨绯,以及阎流姝和阎流霜。
另一边则是太离宗的两个长老和三个弟子。
阎湘初不卑不亢、挺直腰杆,紧紧注视着叶萍,回答道:“是!我杀人了!”
叶萍脸色一变,这可给阎家添麻烦了。
孙蕊儿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里嗤笑着。
太离宗的长老心里鄙视一番阎湘初,表面客气道:“既然阎小姐都认罪了,那么,叶夫人打算怎样处理她?”
不等叶萍开口说话,阎湘初出口反驳道:“慢着!我杀人可是有原因的!你太离宗的弟子抢我东西,在我突破时还来打搅我,一旦我走火入魔,他可知后果?”
“一旦我入魔,杀的可不止是他了,有可能连普通老百姓都要杀,那样造成的人命只多不少,所以,杀他一人保一方百姓,他死有余辜!”
长老老脸一冷,伸手指着阎湘初言辞正义道:“你?!少胡说八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那件事可不是给你脱罪的理由!”
“是么?那他杀了我的朋友!我杀他不过分吧?!”
这一年的冒险中,她认识了一个可爱的姑娘,只可惜,她永远的失去她了。
“流死窟的人都是匪徒!死了就死了!”
旁边的一个弟子忍不住出口道。
可是流死窟里的人不一定全都是坏人啊,如果,她是一个大善人呢?
而且,国家之间发生战争,忍受不了战争的难民去了那里定居下来,他们是匪徒?
阎湘初有些懒得多说,他们只会为自己的罪行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光明理由。
别人的命不是命?他们的命就是命?
叶萍只觉得,自己没去收拾她,她就自己送上门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她故作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为了太离宗与阎家的交好,我不能包庇阎家小辈,”
“阎湘初杀了人,丢了我阎家的脸面,为了阎家!我只得擅自做主,把阎湘初从家族驱除,从此以后,她不再是我阎家的人!”
“不是我阎家的人,长老不用顾及和阎家的关系,随便处置她吧!”
长老心里有些不屑,但表面客气道:“既然叶夫人如此通情达理,想必也有心与太离宗交好,那么,这件事不会影响到阎家的,”
借太离宗这件事除掉一只蚂蚁,这叶萍装什么正义,为名除害的模样。
还一口一个阎家!她只是为了私心罢了。
孙蕊儿面无表情,心里却乐疯了。
同时也有些警惕,阎湘初那一份资源名额,要怎么抢到手里?
阎璃神情不变,转而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叶夫人,既然不帮自家人,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那么,也把我阎璃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吧!”
“你疯了!我看你不是傻了!你是疯了!”阎雨绯顿时有些激动道。
她不敢相信,这傻子竟然会为阎湘初做到这个份上,没有了阎家的庇佑,在外面受欺负都不会有人管的。
而且,两个没有身份的人,死了都不会有人感觉到可惜!
叶萍怎么可能不答应,大房的贱种都不在阎府,这种事可真是高兴。
自家的孩子在宗族那里又可以多领一份资源了。
叶萍脸上有些沉默,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你自愿的?”
阎璃刚想回答,有一只手突然拉住阎璃的右手,阎璃看向阎湘初,温柔一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是!这些年来,阎家克扣我的月例钱!家族子弟欺负我痴傻,多次捉弄于我,就连身边贴身丫鬟给我馊饭吃!”
“宗族给的资源都被二房抢去!这个家!我不待也罢!”
阎璃冷眸注视着在上面神情渐冷的叶萍。
并不在乎上面的人怎么看待她。
叶萍冷笑一声:“好!好!从此以后,你们两个不再是阎家的人!生死存亡与阎家无关!”
“我看没有阎家这座大山的保护,你们两个能活多久?!”
既然闹到这个地步了,阎湘初与阎家无关,大长老也不用顾及什么脸面了。
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就算被太离宗的灵兽给咬死了,也不会掀起太大的波澜。
“傻子!”
阎雨绯在一旁小声的嘀咕了俩字。
长老端起茶吹了吹,嘴角微扬:.“阎湘初,我劝你识相点,跟我回太离宗听候发落,否则,我可以当场将你处置!”
“太离宗还真是好样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阎湘初冷冷一笑,目光如毒蛇般盯着长老。
“放肆!”
长老脸色不善,刚才顾及阎家,这次他没顾及了,强者的威压如排山倒海般直直压了过来。
阎湘初脚下一个不注意,差点被压得跪了下去,不屈服于那人的威严,阎湘初咬着牙,忍住了这如千金压顶的威压。
“我告诉你!你太离宗的人百般阻挠我!还抢走我的东西!还杀害我的朋友!一年前!女弟子蓝暮雪,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之后,更是污蔑我!就算我杀了他们!我也没有罪!”
“比起他人,你们太离宗是最没有资格定我的罪!”
阎湘初死死的盯着坐在上面的长老,心里燃起了一股仇恨之意。
她感觉,她天生就与太离宗不对付。
仿佛有什么压在背上似的,阎湘初的嘴唇咬出了血,也没有让自己的膝盖跪在地上!
跪天跪地跪父母!但她绝不跪那些是非不分的人渣!
侧脸处流淌而下的汗水掉落在地上,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脸色通红!
身体里的所有灵力在疯狂的涌动!
只为支撑着不让自己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