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洪烈的营帐里,他正叫着手下大将哥舒翰饮酒,几个回合下来,酒气正酣的时候。
哥舒翰实在耐不住心中愤恨,提起了王寅,“北魏那位常胜将军委实可气,三番两次挑衅于我们,便是上回,竟然将女子的下裙丢到了我的营门口,真是欺人太甚!”
说着,将手中酒碗重重的摔到桌面上。
拓跋洪烈本是一张挂满络腮胡子的粗犷面相,却偏生了一双小巧聚光的眼睛,有时你看他在笑,但那双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有时你见他怒,但那怒意又未达眼底。
而此刻,拓跋洪烈抬手,示意身边的侍从为哥舒翰斟酒,看着酒水灌满陶碗,拓跋洪烈端起酒碗,欲与哥舒翰对碰。
哥舒翰无法,也只得端碗将酒一口闷下。
见哥舒翰喝了酒,拓跋洪烈才开口。他本就粗犷,此刻说话更是声如洪钟。
“这就生气啦!王寅那小子就等着你生气呢!”他一肘撑着桌面,另一手指着前方。“看我这五十万后楚军!哪个不是兵强马壮,训练有素!”
“这事,明眼人都知道,你说王寅知道不知道!”拓跋洪烈继续说道,“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他知道现下邀战不过是以卵击石,因此只能用多股小部队来刺激我们,盗粮草、阵前侮辱、甚至之前的夜袭,不过都是些微末手段,想要激怒我们,使我们误判罢了。”
见哥舒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拓跋洪烈继续说。“如今我们虽是远征,有前头胜仗的积累、又有息壤的供给,兵力更是远胜于敌军,占据着优势。更是要稳住心神,寻找决战时机,而不能被敌军激怒,失去此战的主动权。”
“主君英明!”哥舒翰听完,抱拳称是。
两人便继续喝酒,此后,任凭王寅如何挑衅,哥舒翰都只顾操练兵士,固守不出。
王寅见一计不成,与胡一刀商量后,便又定一计。
“那哥舒翰不是拓跋洪烈的左膀右臂嘛,你可知,那哥舒翰为何得拓跋洪烈如此器重?”胡一刀嘴里叼着一根稻草,躺在屋门前的稻草堆上。
王寅在草堆旁,寻来条长凳坐下,看着胡一刀问,“为何?”
“那哥舒翰是拓跋洪烈的小舅子,他那妹子是拓跋洪烈的宠妃琅嬛妃,听闻那琅嬛妃生得是秾纤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胡一刀说着就有点飘了。
“打住!”王寅赶紧阻止他,“说重点。”
“咳咳!”被打断,胡一刀有些赫然,假意咳嗽两声,便接着说
“总之,琅嬛妃很漂亮,一直是拓跋洪烈的专宠,生得有两儿两女,即便是生完孩子,还是盛宠不衰,连此次南征,拓跋洪烈都将琅嬛妃带在身边,不可谓不看重。”
“所以呢?”王寅追问。
“你别急嘛,听我说完!”胡一刀安抚他。
“拓跋洪烈来势汹汹,说到底还不是后头饥荒逼着他,此番他下盘坚硬、兵精人多,我们多方引诱他却半点不乱。他不乱,我们就没有机会啊!”
“打仗打仗,看的是少年热血,实际上打的钱和人命啊。兵者,国之大事也,三十万对阵五十万便不说了,三殿下虽说收拢了北境军,到底中间还隔着一个立场不明的郭天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