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存冒错愕的抬起头，才看清她的表情。

“我...”拉着王琅的手，他想说点什么，却觉得怎么也张不开嘴。

“殿下什么都不用说，阿琅心里都明白。算着日子，也是该生了。于情于理，殿下都该回去陪着的。阿琅省的...”说到后头，一滴泪水滑落脸颊，王琅却露出一个粲然的笑容。

这模样叫朱存冒心中一恸，“阿琅...我必不会负你，你且信我，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妻，若有那一日，你也永远会是这北魏最尊贵的女人。”

丢下这句话，朱存冒还是头也未回的踏出了宫门，王琅看着他的身影，久久未曾低头，一直到那个细小的黑点都再也看不见。

思结轻轻的拍了拍王琅的肩头，示意她别难过。王琅转头，擦干眼角的泪水，勾起一抹笑。“她比我幸运，真好。”

思结不懂，苦于无法开口劝说，只得睁着一双大眼睛，眼中满是安慰。

王琅笑了笑，“今夜月色甚好，陪我走走吧。”说着自己跳下了马车，吓得马车夫赶紧跳下来就要赔罪。王琅抬手示意不用，对思结招了招手。

小姑娘也跳了下来，静静跟在王琅身后。

月色微凉，宫墙外的地砖也铺得平平整整，王琅踩着地砖，身上的旖旎华服在月色下熠熠生辉，一举一动之间，好似月光在裙摆间流转。

那一张月娘精心雕琢的小脸蛋，在月华和华服的映衬下更是美媚如妖姬，只是一双眼俱是落寞。

心中也俱是荒凉。

其实她该开心的，虽说男人的许诺作不得数，但观朱存冒人品，他的话是能作数的。她正在一步一步走近朱存冒的内心，裹挟着情感的洪流，变成他的伙伴、伴侣，变成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