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见他露脚就要翻身下来,掉下的位置必是油桶旁边,那一瞬间路渊微侧过头就在扫油桶了。与此同时——
“你在看什么?”一道清冷柔弱的声线像子弹一样击穿他的心脏,那一秒一切都静止了。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报仇啦哈哈!”狐狸头尖叫起来。
“哥你真厉害!”路人弟弟也兴奋道。
“……我要挂电话了,再见。”
“哈?刚才没挂啊?草,谁啊,这么能聊?”狐狸头充满疑惑。
“……我还没骂够呢!你等会!”“嘟”的一声,视线变得模糊,“我讨厌你……”女孩闭上眼睛。
“差点就赢了!你怎么突然呆住了?卡了?”白柘惊叫出声,叹了口气这才看向身旁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姐姐,“这是游戏啦!诶?你手怎么出血了?”
路渊凝神听着耳机那边的动静,心跟着紧张起来。
“这是颜料,别玩太晚了。”说着白柏转身走了。
“噢,知道了,你快去洗澡吧!”回过头发现路渊还在,有点惊喜有点纳闷,“你刚才怎么啦?”
“……卡,卡了。”
“噢,好吧。”
“睡觉吧。”
“嗯,唉,可惜了。”
心里划过一艘船,它是蛛网的质地,细弱还带有芬芳的湿润感,它也许还去了耳朵,那里现在超敏感!
路渊躺了下去,侧过身将脸埋到手臂底下,紧握在手里的手机很烫很烫。
“姐,他是路渊。”白柘笑着把身后的路渊拉到面前。
“噢。”少女只是轻轻瞥了一眼,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橘色的油彩在画布上铺开,周围深深浅浅的蓝色仿佛随时要把它吞没。
“这我姐,画痴,不是花痴噢。”
“嗯。”少年将视线移向旁边架子上的绿色花瓶,摸了摸发烫的耳尖。底下有一个长方形的鱼缸,她纤细的背影朦胧地映染在玻璃上,一群彩色的小鱼在名为“她和她的天空”这幅画上游荡。
少年微微伸手,油彩上也出现他左手的影子。
“你干嘛呢?”白柘好奇道。
“……和金鱼打招呼。”瞬间把手收回,路渊转身离开。
“这就回家啦?”白柘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