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属下,不要命令我,你若是整理好了就给你看看。”
齐昭宁满心的担忧化为乌有,以裴逸现在的状况若是中了毒,谁灭了谁还不一定呢。
听着屏风那边衣料摩挲的声音,她把药箱放在桌案上一屁股坐在一把黄梨木雕刻而成的椅子上。
裴逸板着脸,听到齐昭宁有些冷硬的语气只能憋着气。
“进来吧。”
齐昭宁绕过屏风,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裴逸墨发披散,如绸缎般滑落在枕间,白色寝衣上有点点红梅绽放。
自从雍临山毒发以来,裴逸的身体每况愈下,他的伤口几乎不愈合,都是靠齐昭宁和药老的针灸和不断地涂抹药膏才勉强结痂。
齐昭宁最怕的就是他受伤,以他不在乎的样子,若是不说你根本发现不了。
她忍下想说的话语,把药箱放在地上,自己就坐在脚床边,仔细的在裴逸掌心处挑拣碎瓷片。
整个寝屋安静的只能听到处理伤口的声音。
裴逸蜷缩了下手指,她似乎对自己进宫受伤这件事毫不关心,连半个字都没问过。
手上包扎好之后,齐昭宁就要去撩裴逸的寝裤。
“让云睁来吧。”
齐昭宁手指一顿,冷着脸看向裴逸。
“裴侯爷真是欲擒故纵的一把好手,这一路以来我们说是坦诚相见也不为过,怎么如今倒害臊起来了。”
“主子!”
齐昭宁话音刚落,就听到云睁带声音从门外传来。
“出去!”
“出去!”
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齐昭宁看了一眼裴逸,重新蹲坐在脚床上替裴逸处理起膝盖上的伤。
“侯爷不想我碰你,那眼睛的问题还是请药老来吧。”
她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屋子。
裴逸躺在床上,捏着掌心刚才被齐昭宁触碰过的地方,有些气又有些无措。
好像自书房那日起,他与昭宁就陷入到冷战当中。
*
这边齐昭宁从裴逸屋子里离开之后,气得她直奔苏梓曦的院子里。
两人的院子离得不远,只不过苏梓曦的院子更偏一点。
“昭宁你来了。”
苏梓曦少见的带了笑容,她上前两步迎上齐昭宁,很快她就察觉了齐昭宁的情绪不太对。
“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齐昭宁把药箱放在石桌上,有些忿忿。
“还不是裴逸,裴侯爷。”
说完她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关心起苏梓曦的事情。
“我看你今日情绪好了许多,如此我也放心些,只是你的嫁妆……”
齐昭宁有些歉疚,没能把苏梓曦的嫁妆要回来。
谁知苏梓曦破天荒地头一次打断她。
“嫁妆大多拿回来了。”
说着她跑到院内抱出一个小匣子,打开给齐昭宁看。
里面赫然是苏梓曦铺面的房契地契。
“云棋侍卫说过几日就帮我把先前伺候的婢女带出来,陪我住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