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街道上,只有几个不起眼的灯笼在亮着。
更夫一边走路一边敲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公子,公子,您等等我。”廉中在后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鞋还跑丢一只。
不知丢海里了还是丢路上了。
“别跟着朕!”凌御生起气来,必定会沉默一会儿,因为不是在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
很明显,他选择了爆发。
“朕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还是祖坟让人刨了?居然摊上武玦那二吊子!”
还好大街上人不多,不然他一口一个朕的自称,肯定会被别人认为是神经病。
“是……是。”廉中硬着头皮回应。
“是个屁!难不成朕的祖坟真让人刨了?”
凌御本来想掏出腰间的折扇揍他,又后知后觉的想起,折扇早就在昨天被海水冲走了。
“没有没有,应该没人敢刨吧。”
“废话!谁敢刨?还有你,你要是早点找个能用的船只,朕至于蹭那叼毛的船吗?”
凌御气的直上手。
远处,一辆马车驶来。
“阿御。”
只听马车上传来一个温婉的声音,然后司梨从马车下来。
“阿御,你怎么……湿了?”
司梨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是这个傻缺弟弟,他怎么在这?
今晚也太精彩了吧。
“姐姐……”凌御立马一副柔弱易推倒的模样轻轻靠在她身侧。
廉中差点惊掉下巴,曾经那个杀伐果断的圣上……就是面前娇羞的人儿?
莫不是海水淹了他脑子?
“姐姐,你不知道我为了找你,受了好多好多 苦。”凌御眨巴两下眼睛甚至还能挤出眼泪来。
“好好好,姐知道了,乖哈,带你换身衣服。”司梨敷衍的拍怕他的脸。
这时,崔颜也从马车下来。
凌御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立马挺直了腰板,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参见圣上。”崔颜也微微弯腰行礼,他也疑惑,圣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他轻咳两声,“刚刚没看到吧?”
“微臣愚钝,不知圣上指的是何事?”
司梨心里不禁竖起大拇指,高啊,选择性失明,怪不得一下就坐到丞相的位置。
闻言,凌御才慢慢放下心,“以后在外叫朕凌公子就好,还有不必多礼。”
“公子,有一事……”
凌御完全没搭理他,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又迫不及待的和姐姐搭话。
“姐姐姐姐,你睡哪间房?”
“姐姐,我衣裳都湿了,好冷啊。”
“姐姐,你帮我沐浴吧。”
司梨淡淡瞥了他一眼,“自己洗。”
“姐姐,我在海里漂了几个时辰,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他立马卖惨,添油加醋说的那叫一个严重,就像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似的。
“你不是带了廉中嘛……”
紧接着,“哐当”一声,廉中立马晕倒在地。
凌御指着地上的廉中,无辜开口,“姐姐你看,他晕倒了。”
身后的崔颜也可是一直忍着,他们似乎不像寻常的姐弟关系。
“我帮您沐浴吧。”崔颜也轻笑一声,不合时宜的开口。
“丞相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怎能麻烦让你伺候我,您还是去歇息吧。”
“不麻烦,只要能为公子做些事,再麻烦又能怎样呢。”
“呵呵……呵呵。”凌御直接干笑了两声。
“那就让丞相帮你沐浴吧,我困了,先睡了,晚安。”司梨打了个哈欠,进了房门。
奇怪的是门没锁,桌上点好两支烛火,贺惊寒趴桌子上睡着了。
门外,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凌御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崔颜也给他沐浴,而廉中也奇迹般从地上醒来。
刚一醒来,廉中就迫不及待寻求夸奖。
“公子,公子,我表现怎么样?装的还可以吧?”
凌御瞪了他一眼,“闭嘴吧。”
说完,他转身进了开好的房间,把廉中关在了外面。
廉中立马哭哭啼啼的拍着门,“公子公子……呜呜呜呜。”
忽然,门又开了,里面的人不耐烦说着,“还不去给朕打洗澡水?”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