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沅自然而然地挽起她的胳膊,不停地抽着鼻子,“我当时要是跟你合租就好了...”
崔粒:不,那你会打扰我进行地下恋情的。
心里虽拒绝,面上总归要体面些,崔粒犹豫着开口,“你在亲戚那里住得不舒服吗?”
彭沅哭得更欢了。
“崔...崔粒...你也太好了!你居然还记得我借宿在亲戚家!”
崔粒眉毛一挑,感叹她脑回路清奇的同时,也确定她是受亲戚的欺负了,否则也不会哭得这么惊天动地。
“你要从亲戚那搬出来吗?”崔粒握住她的手腕,认真问道,“我们在录音棚附近租了套三室的房子,你有兴趣可以来看看。”
“房...房子?”彭沅怔住,“贵...贵吗?”
“不贵。”崔粒如山间明月般清冷地摇了摇头,“房子挺大的,我们这几天都要走了,就剩庞磊一个人,不过邢挽过几天也会搬过来。如果你加入,三室就都有他们的主人了。”
彭沅怔愣地点了点头,“我...有兴趣。”
崔粒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一路相处下来,彭沅的家世似乎并不好,那她力所能及多照拂一下也是应该的。
“谢谢你。”彭沅拽着她的食指,委屈巴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
崔粒:你的以为是对的。
不过,“你...坚强一点。”崔粒任她握着手,“我还是很欣赏你凡事都往前冲的韧劲的。”
不管不顾的韧劲。
配音这碗饭,不好吃啊,家境跟不上的话,未来难走。
一趟卫生间下来左右不过五分钟,可崔粒回来的时候,庞磊已经晕晕乎乎拉着师兄一起跳起了探戈。
崔粒看向蒲砚:什么情况?
蒲砚耸了耸肩:无非就是喝醉与耍酒疯这件事。
崔粒默默掏出手机,不知是否该记录一下此刻。
“别拍。”蒲砚指了下正踮着脚转圈的曹轲,“师兄也在。”
如此尴尬的场景就不要替师兄回忆了。
崔粒失望地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到了桌上。
“跟彭沅聊得怎么样?”
“还行。”崔粒咂着嘴,“啧,她怎么这么能哭?”
“她应该是泪失禁体质。”蒲砚握住她的手心,低声问道,“现在是不是开心多了?”
讨厌一个人是很累的事情,明明不喜欢,潜意识却告诉你没理由不喜欢,她很好,是你斤斤计较处处放不下,自己在心底挣扎着,心累。
崔粒舒了口气,“是轻松多了。不过咱们的主卧可能改不成录音棚了。”
蒲砚一怔,随即想到应该是彭沅要住进来。
“无妨。我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崔粒很喜欢这个描述,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可是租金不能要太多哦,对彭沅和庞磊他们可不能厚此薄彼....”
......
铁锅炖渐渐散场,曹轲被沈绛架走前还红着脸和庞磊难舍难分。
崔粒捂着眼睛,忍住想把这一幕拍下来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