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砚一怔,“孩子?”
“...你...没想到这一点吗?”崔粒抿了抿唇,眼睛微眯,将鬓间放在膝盖上淡然地瞧着他,“那你是怎么排序的呀?”
“和你的顺序刚好相反。”蒲砚支着手臂,目光里满是热忱,“最后想留在脑海里的,是棚里的那些事。”
闻言,崔粒了然地努了努嘴,“我就知道是这样。”随即大方地用臂肘轻轻撞了撞他的膝盖,“放心吧,我理解你。”
声线里满是清脆爽朗的味道。
可她的内心,却似乎被野兽的猛爪捏了一下,实在是有些疼。
若是在三年前,他必定会小心翼翼地问她是不是生气了。
可现在...
不过他都已经把她放在亲人后面,也算不错了。
崔粒笑着起身,转而问船尾的船家,“请问离码头还有多远呀?”
船家盯着她的鬼妆,“大概五分钟。”
“谢谢船家。”崔粒的指尖轻点着途径一个又一个的荷花花瓣,她轻声问蒲砚,“如果我永久...”
“什么?”蒲砚凑近,“我没听清。”
崔粒皱着眉把他的脸移向一边,“大庭广众的,别凑这么近...”
蒲砚顿时戏谑地望向她,他家娘子这是害羞了呀。
如果我永久退出配音圈,你还会喜欢我吗?
......
岭南的六月已十分炎热,崔粒戴着渔夫帽抵达机场的时候,立马就把外套塞进随身的双肩包里。
她上一次来这儿,还是提分手的那一次。
不远处的青年瞧见她的身影,沉稳地向她挥着手。
崔粒推着行李箱快步走了过去,不由分说就把行李拉杆递到他面前。
双手张开的蒲砚一怔,“不抱一下吗?”
崔粒拿下渔夫帽扇着风,拒绝道,“不抱了,太热。”
“...也是。”蒲砚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接过她的行李箱接着道,“我带你去吃本地的火锅,就是你之前喜欢的那一家。”
崔粒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不想吃火锅,太热。”
“那就鱼生?生腌?”
“好啊,可是现在订会不会没位置?”崔粒看了下手表,“已经七点多了,就算是海鲜店也都是剩下的不新鲜的海鲜了。”
蒲砚缓缓停下脚步,回眸拉住她的手腕,“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崔粒斩钉截铁道,“而且《余声》的复赛进了,我很高兴。”
可她从头到脚都没有高兴的样子。
他抬起手抚平她眉间的皱起,“那就去吃日料,不会热还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