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砚瞬间移至崔粒面前,“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崔粒弯着眉眼捏了捏他的手心,“遇到有遇到的缘分,没遇到有没遇到的缘分。”
而且他比三年前成熟坚定了许多,即使爱意骤减,也已经很好了。
柳玊不咸不淡地瞪着她儿子,“蒲砚,你要不要先回蒲堂看看午饭准备得怎么样?”
“可是...”
“你妈我认路,你不在,我跟阿梨还能说说体己话,”柳玊望向崔粒,“阿梨你说对吗?”
崔粒顿时顺从地点了点头。
于是蒲砚灰溜溜地走了。
柳玊瞧着他的背影摇着头,“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委屈阿梨了。”
“阿姨,真的不委屈。”崔粒笑得温婉可人,“我喜欢他,就喜欢他的所有,不仅仅是外貌声音这些东西。况且他包容我更多,我的精神问题他就...”
柳玊猛然间停下脚步,“精神问题?”
崔粒瞧着她的瞳孔似乎地震了一下,不禁生了几分胆怯,“蒲砚他没告诉您吗?我...我有精神分裂,不过现在已经治好了,很久都没有复发过了。”
声线若森林中迷失方向的小鹿,颇有些慌忙乱撞之感,只觉下一秒就要头破血流。
柳玊半晌没有回话,只是将挽着她的崔粒的手腕轻轻放下。
崔粒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望向青石路上的目光顿时失去了悲喜。
不知过了多久,柳玊轻声开口,“精神分裂有可能是终身疾病你知道吗?”
“我知道。”
崔粒握着自己的手腕,已经没有力气去分析柳玊的语气究竟是哪种心情,。
其实如果她是一位母亲,也不会同意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精神病人过一辈子。
柳玊抿着唇,“听蒲砚说,你们有结婚的意思?”
“曾经有。”崔粒抬起头,勉强地笑了一下,“但是现在看,您似乎不太同意。”
柳玊调转方向往蒲堂走去,“我得好好想想。”
她没拍板定论究竟同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说明此事还是有余地的。
崔粒莫名燃起几分希望。
“你打算在岭南待多久?”
这是...在赶客吗?
崔粒唇角微动,“下午就走。”
柳玊点点头,“不用那么急,让蒲砚带你到处走一走,下一次再来说不定什么时候。”
或者说,有没有下次都不一定。
她突然想到他昨晚的那句“之后,你就少来岭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