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急冲冲地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小姐,我刚才出门去采买,就听到京城里的人说,陈大人犯错了,马上要杀头了!”
“什么!”
沈阿娇猛然一惊,手一抖,指尖传来如针刺一般,扎心地痛。
她低头一看,果然,刚才绣花针扎进了手指,血珠子像一朵妖艳的罂粟花一般盛开。
“他犯了什么罪?”
她死死地攥紧手中的布料,盯着银杏追问。
银杏一脸难过地说道:“听说是刑部尚书宋大人,在陈大人的家里搜出他通敌叛国的罪证,马上就要被处死了!”
沈阿娇整个人晃了晃,手中的针线活掉在了地上,彩线的线团咕噜地滚了一地。
“哎呀!”银杏慌忙地蹲下身来,一个一个地捡起来:“小姐,你可别扎到手了。”
沈阿娇仿佛没有听见她在说些什么,她的意识是恍恍惚惚的。
“他果然要被处死了吗?”
“他还是要被处死的啊!”
恍惚之间,陈遇安那一副万年不化的冰山脸蓦然出现在眼前。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眸子里闪现着热切的目光。
“阿娇,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相信我,我一定会对你,对孩子好的!”
沈阿娇伸出颤抖地手,想要去摸一摸他的脸,问一下:“这样的话,是在多久以前?为何现在就变了呢?”
“陈遇安——”她难过地呻吟一声。
“我还没报仇,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她的心砰砰直跳,突然心一酸,泪如泉涌。
她呆呆地看着指尖的红艳艳的血珠,泪水模糊了视线,颤抖着手,却怎么也绣不下去。
银杏见小姐的手指上出了血,慌忙地去找药膏来,七手八脚地给她抹上。
看着小姐白着脸,呆愣愣地,任她包扎,银杏不禁鼻子一酸,带着哭腔说道:
“小姐,你别这样啊!陈大人的事,也只是传闻,那街上的传闻十有八九都是假的,要不等老爷回来了,向他打听打听?”
沈阿娇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痴痴地盯着银杏问:“是吗?”
“是啊!小姐,奴婢也只是从街上听闻来的,等老爷回来,一问不就清楚了吗?”
“也对啊!”
沈阿娇这才稍稍放了心,脸上才稍微放和缓了一些。
“小姐,你去休息一下吧!别想那么多了。”银杏给她端上一碗银耳桂花莲子羹,温和地说道:“把这个吃了,睡一觉吧。”
一股淡雅的桂花香扑鼻而来,沈阿娇此时心烦意乱,毫无食欲。
她将碗推到一边,走到窗前,看着花园里的风景,长叹一声。
“银杏,把晓风叫上,我想去郊外走一走,不想在城内呆着了。”
“城内有关我家的传闻,我已经听得够够了。现在秋天,郊外的风景应该还不错,想必心情会好一些吧。”
“好!奴婢这就去安排安排。”银杏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对于她来说,小姐愿意出去走一走是好事呢,总比关在家里担心要好些吧!
去郊外也不错,起码不会听到有关陈遇安的那些真真假假的传闻。
晓风一听到银杏的话,立刻马不停蹄地安排好马车。
银杏则准备了充足的吃食和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