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是用来听的》按时开始录制。
不过却开始得很安静。
因为这个时候还有一些艺人没睡醒。
陈鸣延早上睡觉之前特地安排,不要特地通知艺人们录制时间。
有人来问就如实说,没人问就算了。
在这样的安排下,等节目开始录制,还有很多艺人依然在熟睡。
通宵之后就是这样的,怎么睡都睡不够,睡眠时间远远超过正常睡觉时的时长。
然后节目组就多了一个特别的环节。
叫醒环节。
摄影师跟着工作人员,叫醒一个个熟睡的艺人,录下他们苏醒的镜头。
陈鸣延对于这个环节能不能成为一个不错的看点并没有太大的把握,毕竟这个环节说白了就是叫起床,内容会不会有趣全靠被叫醒艺人的运气和发挥。
本来陈鸣延还想效仿综艺界的前辈《挑战》在叫醒环节玩点儿花活整蛊之类的,但是想想还是放弃了。
就这帮大爷一样的流量废物,他要是真玩花活,这帮人也真敢给他弄点难堪让他下不了台。
到时候用些整蛊式的方式把人叫起来,人直接给你来手起床气指着工作人员破口大骂甚至动手,不仅没有节目效果,自己手下的员工还得受委屈,何必呢。
要是让艺人自己来做,那更完蛋,这帮玩蛋儿玩意儿铁定会疯狂夹带私货,对有仇的有怨的看不爽的对象怎么伤人,怎么恶心人怎么来。
到时候节目还录不录了?
而且这节目的主题依然是音乐,中间有些其他内容作为调剂是不错,但是太多了会本末倒置,不好。
所以这个特别环节最后还是决定了单纯把人喊醒就行,能产出有趣的镜头就多剪点儿塞正片,没有就简单的一笔带过,甚至全部剪掉都行。
对于陈鸣延来说,这个环节不过是睡觉前灵光一闪的想法,能有所产出当然最好,没有也无伤大雅。
事实上陈鸣延运气不错。
虽然无法避免地被一些有着乱七八糟习惯或者起床气的艺人弄得有些鸡飞狗跳,但也有部分艺人贡献了几个还算有点儿趣味的镜头。
叫醒环节进行的很快,每个房间可能也就花个几分钟。
都走到了这个环节,剩下的艺人也没那么多了。
其中还有不少依然在住多人间的,叫醒一个人就叫醒了一整个房间的人。
大概半小时左右,基本上所有人就都醒了。
然后工作人员待着摄影师来到了第一桀的录音室。
他是最后的了。
之所以把他放在最后,单纯是因为他睡得最晚。
而且只有他是在录音室打地铺睡的。
把他放最后能让他多睡会儿。
算是陈鸣延对他的一点偏心和补偿。
之前王铿那次,和这次还没开始的张文这场,他都对第一桀有些许亏欠。
他也不是那种不知人情世故的人,虽说不好在节目里明着偏向第一桀,但这种无伤大雅的地方,他还是愿意稍稍操作一下的。
能补偿一点儿是一点儿。
“接下来,我们去叫醒第一桀和他的协助作词人时故,昨晚他们一直在录音室为创作奋战,据值班的同事所说,他们是最后休息的。”
“两个人累得连回宿舍这几步路都走不动了,在录音室打了地铺。”执行这个环节录制任务的工作人员站在录音室门口对身后的镜头说道。
陈鸣延给她开的加班费让她充分发挥自己为数不多的主持能力对第一桀和时故打地铺的选择进行了一定的艺术加工。
说完开场白,工作人员敲了敲门,又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
里面的人还在睡觉。
工作人员又再敲了几次门喊人,也还是没叫醒第一桀他俩。
录音室的门是可以反锁的,节目组也没办法从外面打开,最后只能给里面打电话,希望他们没调静音,能被电话声叫醒。
陈鸣延这边也没里面两个人的号码,临时找任聚要的。
任聚这会儿刚从医院出来,还没到呢。
时故一直有静音睡觉的习惯,早年各种乱七八糟的朋友太多,经常有人不分时间的给他打电话约他出去。
有凌晨叫他出去宵夜的,有一大早约他吃早餐的,总之非常影响他睡觉。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静音睡觉的习惯。
外面把他电话打爆了也没用。
清楚这一点的任聚直接没给陈鸣延时故的号码,只给了第一桀的。
少年不久前还一个月打三份工,手机静音很容易错过工作迟到,所以他从没静音睡觉的习惯。
打他的准没错。
“喂?”少年闭着眼睛接通了电话:“啊?哦。”
挂断电话,起床,懵懵懂懂睡眼惺忪地去打开了录音室的门。
然后门外的人就看见了顶着一颗乱糟糟的脑袋,脸色填满了熬夜的憔悴和黑眼圈,打着哈欠的第一桀。
“起床了阿桀!”工作人员看见他之后开心地喊着。
她之前跟第一桀打过交道,知道他对称呼的敏感,所以直接叫了名字,而不是老师。
“啊,知道了。”少年有些呆呆地,清冷不再。
说完转身又把门关上了。
好在这次没反锁,工作人员推开门,让镜头把第一桀摇摇晃晃走回被窝重新被封印的过程完整记录了下来。
虽然录音室里有固定摄像头,但是同样的事情会因为视角不同而让观众看到不一样的内容。
固定摄像头拍到的内容就是很简单的第一桀走回被窝睡觉。
但是在门口摄影师的镜头里,少年摇摇晃晃迷迷糊糊的模样像只企鹅,有些可爱。
旁边工作人员的眼里都已经冒出粉色小心心了。
录制人员慢慢走进录音室,把第一桀和时故围了起来。
工作人员踌躇了一下,伸出手推了推蜷缩在被子里成虾米状抱着双腿的第一桀:“起床了,阿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