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玉眸子微垂,道:“可以,但娘娘切不可把身体当儿戏,您若出什么事,三皇子和东平王皆会伤心。”
她不信一个自我幽禁的人会突然转性。
东平王旧疾无法根治,三皇子被皇后视为眼中钉,塔族公主也来插一脚。
云妃若不再拿出点对策来,恐怕很危险。
江卿玉感觉云妃其实不必做别的,就哄好皇帝,就能改变很多事。
但她觉得云妃并不想这样做。
江卿玉提到东平王时,云妃眸子颤了颤,道:“嗯,我知道的。”
她抬眸看着江卿玉,道:“南瑾也算我看着长大,从只有我腰这么高到如今的模样,他走来不容易,好在遇到你……”
“我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江卿玉眸色坚定道。
“有些事比你想象的更乱,若是有机会,你还是离开吧。”云妃叹息一声。
江卿玉一愣,没明白云妃的意思。
“初见你与他,眼里皆是深情,但他忠于大义,你向往自由,他无法割舍大义,便只有你舍弃自由。”
云妃将花茶推到江卿玉面前,“你还有得选,不要像……”
她话音戛然而止,眼里溢出悲伤。
江卿玉似乎看明白云妃为何会郁结于心。
或许云妃真的不喜欢皇帝,但圣意难为。
东平王在朝为官,云妃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会连累家人。
江卿玉感觉云妃就是嫁给不爱的人,熬着熬着就过了十几二十年。
这样的生活,怎么会让人不抑郁?
江卿玉伸手握着云妃的手,道:“你的事我会帮你,但我也不会轻易离开沈南瑾,他如今需要我。”
她顿了顿,又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事事都在变动,抓紧现在才最重要。”
江卿玉只知道现在她想帮沈南瑾。
至于今后究竟如何,那便交给时间。
她给云妃开了调理的药,又在云妃宫里吃了饭才离开。
离宫时,她坐着云妃安排的轿撵。
一路上摇摇晃晃。
江卿玉扫了眼四处的景色,眸子落在宫门口水池的落叶上。
她盯着水池看了好久,直到再也看不到水池。
如果她没看错,刚刚池子里的枯叶中夹着一朵花。
那朵花她曾在沈南瑾的柜子里看到过。
当时她还好奇,这里居然有自己不认识的干花,从而询问沈南瑾。
沈南瑾告诉她,这是歧安国的国花——瑾兰。
这种花只生长在歧安境内,并且只有歧安人知道种植。
歧安灭国后,此花也跟着消失。
曾抓到过歧安余孽,手握瑾兰来复仇,并表示,只要瑾兰盛开,他们必定会回来复仇。
新鲜的瑾兰花必定早已不见。
但瑾兰的干花却可以存放很久,遇水则开。
只不过它的颜色不复从前,如落叶一般。
江卿玉觉得宫门口出现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事。
歧安的花出现,意味着歧安的人可能已经混入皇宫。
大漠危机尚未解除,北蒙与大漠似乎有勾结,塔族也蠢蠢欲动……
如今又来一个歧安,还在暗处。
大宸真是乱糟糟,没一刻可以安宁。
江卿玉出皇宫后,立马写信,将云妃和瑾兰花之事告诉沈南瑾。
她知道,沈南瑾一定比自己更加了解歧安。
毕竟,歧安是沈南瑾带兵灭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