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弹这种难度的曲目?”
评委们震惊得当场坐直了身体。
原因无他,只因拉赫玛尼诺夫创作的《第三钢琴协奏曲》,是钢琴界公认的世界最难钢琴曲目之一。
任何一个钢琴家,都是谈之色变。
这首曲目的钢琴乐谱光是一个小节,都有三百多个音符,要想演奏它,不光要钢琴技术高超,还要强大的体魄。
曾有世界知名钢琴演奏家表示过,这首曲子演奏一次,体力的消耗就相当于拿铁铲铲十吨煤。
这还仅仅只是完整的将它弹奏一遍,不论流畅度和欣赏度。
而秦政现在弹的,光是声音上就给人带来了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这可不仅仅只是将这首曲子弹一遍这么简单。
它是钢琴技术的典范。
秦政坐在钢琴之前,沉浸在琴音的世界之中,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舞动,直接拉出了幻影。
抑扬顿挫,由低到高。
参赛选手们的喉咙不自觉的滚动,手都在颤抖。
这是震撼,更是敬畏。
之前他们心中所有的不屑,都被秦政一曲碾得粉碎。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眼中剩下的只有最高的崇敬和震撼。
这一刻,台上的聚光灯已经全部打在了秦政身上。
其余人身上皆是漆黑一片。
在灯光老师的眼中,现在的秦政,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和他同享光芒,他无比耀眼。
而旁边的黑暗中,段云杰则是脸色铁青。
他还在坚持。
他在等待秦政坚持不住的那一刻。
这首曲子虽然是世界最难曲目之一,没演奏完,那就是失败,他在等着秦政失败。
可,一曲终了。
秦政在台上却是没有弹错哪怕一个音符。
舒缓、高昂、顽强、柔和……一个个进程,让所有人都体会到了一种日出到日落的递进感,眼前仿佛有一个讲述不完的故事。
直到秦政一曲结束,艺术厅内,所有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半晌之后。
“啪!啪!啪!”
不知道是谁先站起来鼓了一个掌。
然后,艺术厅内所有人自发起身,开始热烈鼓掌。
“轰隆隆——”
响亮的掌声犹如雷鸣般响起。
路过艺术厅的南大学生,眼中都浮现出了一抹疑惑。
“艺术厅不是隔音最好的厅吗?怎么会有鼓掌声传出来,这得多少人鼓掌?”
路过的人都愣住了。
而厅内,评委席上,众多评委老师们则是纷纷站起,激动开口。
“开眼了。”
“今天真是开眼了。”
“竟然有人能够完整的将这首世界最难曲目完整的弹奏出来,钢琴界后继有人,不,是我南都又有钢琴大拿出世了。”
他们激动上台来到秦政身边,将秦政围住,如同在看一个稀世珍宝。
其中最初评价段云杰钢琴技术厉害的老者,更是激动地对着段云杰招了招手:“云杰,快过来拜见钢琴大师,这就是你之后学习的榜样啊。”
老者激动地无以复加。
而段云杰一张脸则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叫秦政上来,是想当着上千人的面,让秦政出丑,成为南大笑柄的。
结果,秦政一上台仅仅是一首曲子,就将他的冠军之位夺走,还成了他之后学习的榜样,他脸都是绿的,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偏偏这时候,几个评委看到他脸色不好看,还专门出言安慰他。
“小段啊,不用气馁,以你的天赋,再好好努力个十年,还是有希望领悟到他钢琴技术的一些皮毛的。”
“一定不能放弃啊。”
段云杰听完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但评委们都是他的老师,他却不能骂人,只能绿着脸点头道:“知道了,老师。”
评委们脸上浮现出欣慰之色,然后齐齐望向秦政。
“对不起,秦大师,之前实在是不知道你的钢琴技巧达到了这么炉火纯青的地步,导致闹出了洋相,实在是对不起。”
“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一般计较。”
秦政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难受的段云杰,淡淡道:“无妨,我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和你们置气。”
评委们大喜。
“大师果然是大师,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冒昧问一下,您是怎么将钢琴技巧练成了这种地步,能简单透露一下锤炼技巧吗?”
所有人都期待的望向秦政。
听完秦政演奏的钢琴曲之后,他们感觉他们弹奏的东西,就是个垃圾。
这辈子钢琴都像是白练了一样。
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秦政摇了摇头:“没什么特殊的锤炼技巧,多练就行了。”
众人一愣。
多练就行了?
他们试探性的问道:“那不知道大师练了多久?”
秦政回忆了一下,淡淡道:“练了挺长时间,两个多月吧。”
“两……两个多月?”
所有评委瞬间目瞪口呆。
这一刻,他们只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在场的每个人练钢琴的时间,都是用年来计算的,其中评委中最老的都七十多了,练了一辈子钢琴,弹得还不如秦政一半好。
这两个多月对在场的所有人而已,都是心灵上的暴击。
他们苦笑开口:“秦大师真是天赋异禀,简直就是为了钢琴而生的王子,也只有这种可怕的天赋,才能将钢琴弹到这种令人惊叹的地步吧。”
段云杰脸色更加难看。
他练钢琴可是练了十年。
从小练起,一直练到现在才到了这种地步。
若不是秦政眼神平淡,没有半点说谎的样子,并且还弹出了这么高难度的曲目,他都认为秦政是在装逼。
而这般表情被众多评委们看到,他们以为段云杰被打击到了,语重心长的开口。
“不要有太大压力,你是努力型选手,比不上秦大师是正常的。”
“他是为钢琴而生,你只是学琴的,如何能比得过他?将他当成目标仰望他一下就行了。”
“加油,小段。”
当实力高到一定程度之后,底下的人唯有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