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展见到宋迟的时候,宋迟正和一条三个月大的小金毛坐在沙发上,小金毛正在睡觉,上半身懒洋洋趴在他腿上。
他面前摆着一杯热茶,脚边那条能看出年岁的掉漆破旧小板凳与大理石瓷砖格格不入。
“你捡破烂去了?”谢云展正弯腰想去看看那条小板凳是古董还是破烂,宋迟腿一挪,将它移到另一边。
“小气。”谢云展略微尴尬地收回手:“这金毛我以前也有一条,被明乔抢走了。”
宋迟扶摸着小团子的脑袋,暖暖的,和今幼的脑袋一样。
他头也没抬:“知道,见过。”
这栋房子明明是暖色调的装修,却散发着死一般的冰冷和岑寂,就连给谢云帆倒茶的佣人动作都是轻手轻脚的,也不说话。
而宋迟抚摸着狗头,眼神空洞,不知在发什么呆。
谢云展见他丢了魂一般,叹了口气,“阿迟。”
“你振作一点,不然哪天她回来看到你这样,会被你吓跑吧。”
“好。”
“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多吃点饭,不要在她回来之前把自己饿死了。”
“ 好。”
谢云展拍拍他的肩膀,他想自己真是驰名双标,和谢云帆说的是宋今幼凶多吉少,和宋迟却说她会回来的。
小团子忽然从睡眠状态中惊醒,看了看四周,接着一溜烟似的从宋迟身边跑开,窜了出去。
谢云展在它刚才待的位置坐下, 瞅了瞅宋迟:“你现在这鬼样,狗都不理你。”
想了想又道:“其实,有很多事情是不能改变的,还是要接受现实。”
宋迟抿了口茶,看向谢云展:“和你说实话,杨管家脖子上有一道勒痕,他是先被人勒晕再投入河里淹死的。
车也不是他开河里的,而是没拉手刹滑进去的,下坡路。
所以我想,应该把今幼失踪那天到今天为止这段期间内,所有从那条路经过的车都排查一遍。
这样一定能找到今幼。”
他说的简单,实际行动起来却不容易,又过了半个月,车辆是排查了一遍,可仍找不到她的踪迹。
高达一个亿的赏金在天灾人祸前起不到半点作用。
谢云展又跑过来安慰了他一遍,宋迟也许是把他的话听了进去,刮掉胡须去公司上班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公司同事看向他的目光写满了同情,一向和宋风生不对付的宋水生也向他聊表关怀:“节哀顺变。”
宋迟笑笑:“我家里没死人,不劳堂叔挂心。”
初冬的夜晚冷风簌簌,门前残荷摇摇欲坠。
他想起去年这时候宋今幼还在他身边,可他却不明白她的心意,在和明乔逢场作戏。
这一年过得如此之快。
她在生他气吧,最近都不来他梦里了。
他在池塘边站了一会儿,便驱车去了河畔。
水流滔滔不绝,杨管家的尸体就是在这附近打捞出来的,她又会在哪里。
天气越来越冷,她离开时还穿着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冬天没有棉袄会不会感冒。
风又吹起,她能听到吗。
他好想她啊。
要怎么做,她才会回来。
……
宋书雅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宋家老宅了,宋起也搬了出去。
那边的佣人已经被遣散,曾经热闹的家如今只剩一个诺大的空壳。
宋书雅在她房间想找些重要东西,她翻来覆去,发现没有什么东西对她来说是重要的,便去了以前孙媛和宋风生住的房间。
墙上原本挂着一张婚纱照的,孙媛出轨的事情被曝光后,宋风生就把婚纱照丢掉了,这个房间没有任何孙媛的痕迹。
她想了想,最后去了孙媛的房间。